祁崇野最近在家里忙得焦头烂额,处理那些出问题的工作项目,自然猜出有人在背后使坏,除了燕景旗还能有谁。但北城不算没收获,祁崇野指尖缓缓敲着黑色包裹,里面是监控视频,只有燕景旗正脸和女人背影的暧昧画面,他在考虑寄给谁更合适。脑海顿时冒出一个人。项觞。宠妹的兄长不可能容忍出轨的妹夫,想要破坏项燕两家联姻,只有他的意向最关键。祁崇野把东西寄出去后,秦隽找上来带着情报道:“燕景旗又买了飞北城的机票。”祁崇野眼皮抬起:“然后呢?”“我原本打算把聂萝京事情隐瞒下来,免得昭昭烦心,可眼前不就正好有个机会,索性把聂萝京在北城的事情公开了。”秦隽抿着烟嘴,火机滑轮点燃,吞云吐雾缭绕着那张俊脸,薄唇轻启,像是在陈述无关紧要的事情。“未婚生女,父亲不详,会所服务生,暴发户保姆,和多个男人厮混暧昧不清,当初一个众星捧月自视甚高的顶级宠儿沦为落魄境地,这些名头岂不是挺有讨论的劲头?”祁崇野微愣,脸沉下来道:“你疯了吗!原本圈子里只是猜疑根本不清楚北城的情况,只有李遥槟几个人知道,你把聂萝京的事全部泄露出去,她当年里里外外得罪了多少人吗?那些人就等着踩她!”秦隽轻啧了声:“那又怎样,项家视聂萝京这个假女儿为耻辱,燕家管教森严对名誉看得最重,若知道燕景旗和这种人牵扯不清,他们怎么想?这桩婚事不黄也得黄。”祁崇野脸色难看:“你哪是抓燕景旗的奸,分明是把聂萝京置于死地。”秦隽看着祁崇野激动的反应,眼眸意味不明,嘲讽轻笑一声:“别告诉我你爱上她了,心思歹毒被抛弃的女人而已,有什么不能利用的。”他掐灭烟头,神色露狠:“再说,害过昭昭,这叫报应。”祁崇野扶着额头陷入深思,总觉得有种不祥预感,问道:“昭昭什么反应?”“她订了今天下午机票飞北城,听说明天是聂萝京女儿的生日,戏台已搭,有没有兴趣去凑个热闹。”秦隽挑眉。祁崇野想起聂柚柚那张可爱纯真的小脸,心里莫名发慌,神态严肃起来,没有往日的散漫和慵懒。“去。”——同时,椿翊居第叁层。聂萝京来到美食餐厅后厨清场,望着专业厨具厨器设备应有尽有,摆好做生日蛋糕的材料。旁边是俞嘉慧在向她汇报京市动向,听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朝着北城涌来,聂萝京认真地打发蛋白,眼皮都不带掀起,因为早已有预料。主角几乎都来北城遛一圈了。聂萝京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意识,平静被打搅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他们真会挑日子,赶着她女儿的生日。俞嘉慧问道:“老板,您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聂萝京拿过碗翻拌面糊,倒入容器里颠了颠送入烤箱调整温度,接着准备淡奶油和新鲜水果。短短六个字,说得很平稳,谁能明白里头深意呢,俞嘉慧看着老板气定神闲的模样,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她的老板,虽然情绪稳定,但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毅力就像定海神针。投资眼光独到,视野犀利一针见血,办事业务能力更是强得一批,哪怕是个面瘫,社交能为争夺资源在酒桌喝到胃出血,能为拉拢人脉跑遍东西南北,能为等待结果遭受侮辱无尽忍耐,自尊脸面踩在脚底玩,才有了快速崛起的椿翊居。她想起叁年前和老板初见是在椿翊居赌场,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的她被赌徒父亲被拉出当作卖身的筹码,卖身对象正是父亲的债主。椭圆赌桌边,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债主手里有叁千万筹码。父亲手里有卖身契筹码。当时北城有所最大的赌场还没被一窝端,因此赌场来客之间普遍有个视法律为无物的不成文规定。私人赌博交易内容概不干涉。俞嘉慧只觉得周围很安静,安静到窒息,像在等待脖颈悬刀落下,像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直到听见赌桌中间的女人开口。“你怎么不玩?”冷美人的音色,给她一激灵。俞嘉慧抬头,看到白薄衫裹着黑色皮质马甲的女人神情淡然地朝她看来,纤细手指残影般娴熟洗着一副牌。赌徒父亲暴躁拍桌高声反驳道:“她一个小孩子家家屁都不懂!玩什么玩!”俞嘉慧被吓得缩脖,听见那貌美的荷官眼都不眨看着她道:“你父亲既然可以参与这场赌博,你也可以。”“我不会玩……也没有钱。”俞嘉慧害怕地摆手道。“我能教你。”荷官美人轻笑,推出手边的千万筹码:“若赢,这些都是你的。”“输了,把你自己赌给我。”俞嘉慧浑身愣住,被对方的笑吸引。赌徒父亲听闻吵吵嚷嚷道:“你一个荷官哪来那么大权利啊?!净长一副见不得人的婊子样,上了谁床……”“把他下巴卸了。”荷官神情淡然,轻声开口道。后面高大强壮的保镖二话不说扶着赌徒父亲的下巴和脑袋往左边咔擦一声,脸部下巴歪斜分离后,说话都含糊不清。荷官抬眸看向她,递出选择道:“就像我前面说的,你父亲拿你当筹码,你也能拿自己当筹码。”俞嘉慧满头大汗捏紧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点头。荷官给他介绍规则,旁边除了无法说话的赌徒父亲,还有不把这些回事放在眼里只当情趣的债主。俞嘉慧的天赋记忆力很好,很快把规矩全部铭记于心,站在紧靠庄家左边的位置。看着大小盲注,荷官掌握的发牌技巧熟练而干练,递给每位两张底牌,玩家出筹码,顺时针依次表态加注或跟注。荷官观察着玩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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