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吧。不知天太黑,还是月不够亮,总之他没瞧见。沈问埕抬起手腕,瞧了眼时间:“你们晚下山一分钟,大巴司机就要多等一分钟。好意思吗?”少年们面面相觑,确实不好意思。沈问埕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赶紧走。别看他刚见这批新人没多久,大家还真服他,不敢再叽叽喳喳,跟着几个临时选出来的队长、副队长撤了。姜桡倒背着手,眼瞅着大伙往缆车去。此处,只留了她和他。“司机在山下等你?”她没话找话说。“没,”沈问埕指了一下前路,让她先行,“我自己开过来的。”姜桡不小心露出了一副“这老板还挺接地气”的神情。沈问埕看懂了,不禁一笑。“笑什么?”她喃喃。“我也不是一步登天坐到今天这个位子的,”沈问埕边说,边跟着她走石台阶,“创业的时候哪有什么司机。”原来被他猜到了。沈问埕刚要和她说话,电话进来,不得不戴上耳机,调整到工作频道。两人就这么沿着下山的石路,不紧不慢地往下走,她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怕他过于专心打工作电话,一个不小心踏空。一开始还好,最后回头次数多了,沈问埕忍不住按了静音,对她说:“我会走路,你自己看好。”姜桡不好意思笑笑,扭头回去,专心下山。“中午的四喜丸子,挺不错的。”身后的男人突然说。姜桡吓了一跳,回头。“看路,”沈问埕已经结束工作电话,快走两步,走到她身边,“不用一直回头看我。”她“哦”了声,忽然并排而行,有些不习惯:“是挺好吃的。”说完,她紧跟着补充说:“中午是凑巧了,正好我们这桌在吃,你特助过来看见了,想买给你们尝尝,我才让圆圆买的。”说完,她想想,又说:“挺普通的一道菜,我都不记得里边儿有什么了,你还记得?”沈问埕等她一句跟着一句说完,才道:“有——十六个肉丸,细粉丝,白菜。还有香菜、葱末,姜。”说者仿佛有意,听者怎会无心。晚风拂面,她的脸竟被风越吹越烫。反反复复地,她不停给自己灌清醒汤,不是没谈过恋爱、年纪轻轻刚入情场的大学生,更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细心打动的小女孩了,别当真。“平时喜欢看电影吗?”沈问埕恰到好处地问,仿佛主动岔开话题。她松口气,笑着说:“喜欢。”“都喜欢什么?”“很多,”她回忆,“特别小的时候,最爱看《东邪西毒》,看了好多遍。”沈问埕重复着这个名字:“台词挺经典的。”“是啊,”她提到喜欢的电影,自然开心,“好多句,我都能背下来。”“‘如果感情是可以分胜负的,我不知道她是否赢了’,”身边的沈问埕忽然背出来,“‘但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这是……电影台词。沈问埕见她不语,怕她不高兴,解释说:“是电影台词,我挺喜欢的一句。”姜桡笑了笑:“知道,我还记得。”明知道是台词,她还是被触动了。等回到酒店房间,姜桡蹲在行李箱前,盯着满箱子的衣服杂物频频走神,像还能闻到他车里淡淡的香气。当时好奇问,没想到当真是“香”,她问时,沈问埕从储物箱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檀木盒,递给她,说,就是这个香的味道。而这个深红的檀木盒,如今就在她的床头。沈问埕随手送她了。正走着神,房间座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那边竟是个熟悉的声音:“船船姐,来看你们啦。快,来,训练房。”doudou?“你怎么来了?”“先来,先来再说。等你!”doudou果断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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