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我问特助,大老板是来看写字楼的,”圆圆从她手里拿走其中一把伞,开心说,“要在南京租两层办公楼。”真是借自家老板的福,竟能得知此等一手消息,午饭有谈资了。姜桡恍然。还以为他真是闲逛。沈问埕的车消失在街头。姜桡看乌云密布的,不放心地查着天气预报,担心他们去了机场,航班也难准时起飞……正想着,手机突然被打响,是小林总的秘书。“小姜啊,”秘书在那边问,“林总说你被困在新街口了,要司机接一趟,你给个定位。”姜桡马上回说:“不用,我正好要去书店,就在旁边儿。一会儿等雨小了再回去。”老大的车专门来接,这要传出去,少不了背后闲话,还是算了。“那行,不管你了啊。”林总秘书没追问,草草挂了电话。因为拒绝了小林总的车,姜桡回到体育馆后台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虽然有沈问埕留下来的雨伞,还是淋了个半身湿透。这个周末,宣传部除了她和圆圆,还有五个人留下来清点物料,打包邮寄回京。姜桡到后台时,下属们已经打包完毕,只等寄出。但因为这场雨,物流公司的车被困在了半道上,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外边的积水都过膝盖了,”圆圆汇报情况,“排水挺慢的。”难得一见的大暴雨,只能等了。物流车过不来,外卖自然更叫不到。姜桡直接问体育馆工作人员买来了几桶方便面,让大家找开水泡上。同样被困在体育馆后台的技术部兄弟闻到香味,凑过来,拿出几袋子酱鸭,大家一凑,出来了一顿简易午餐。姜桡拿着一桶泡面,找了个僻静处的台阶,坐下来边吃,边看手机里的消息。鬼使神差地,她滑开当天的航班信息,一串“航班取消”。“他坐高铁回去的。”突然,身边有人说。姜桡吓了一跳,抬头,竟然是董副总。技术部门的负责人董善,游戏创始人之一。这次南京活动期间,她在后台忙,董副总和小林总坐老板位,从没有过一对一的交流,算上去,两人仅有那次线上面试的交集。对方是个典型的技术宅,穿着印有工作室字样的半袖,戴着一副眼镜,丝毫没有工作室二把手的架子。他见姜桡要起身,阻拦说:“不用起来。”说着,董副总坐到了台阶上,摆出了一副要聊天的架势。“雨太大,中午的航班都取消了,他们就临时改了高铁,”他和沈问埕挺像的,说什么都直接,“估计下午三四点能到北京南。”姜桡心虚虚地“嗯”了声,因为被看到查航班号,只能顺着往下说:“希望顺利到吧。”“你们俩怎么认识的?”董副总实在好奇,紧跟着问,“之前没听他提过。”从高中就认识的兄弟,来来去去身边都有过什么人,互相多少都知道。姜桡还真是凭空冒出来的。“就是面试认识的。”姜桡实话实说。董副总瞧着她,不敢相信,她回看对方,极尽诚恳。最后,还是董副总选择妥协,不追问了。他沉默地点点头,权当是真的。姜桡在这诡异的氛围里,默默地用筷子搅了两下纸碗里的泡面,一点点搅,直到搅成了一团,低头咬了口。“他家里的事,你知道多少?”董副总忽然问。姜桡险些呛到,摇头说:“沈总平时和我只说工作,从来不说家里。”董副总沉默不语。姜桡这下面都没胃口吃了,生怕身边这位副总再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可能还是有心结吧。”董副总叹口气。董副总三言两语,聊起了沈问埕的过去。让姜桡没想到的是,他竟是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家里在当地省就是数一数二的富,十几岁时一朝变故,不止没了家业,还欠下了不少的债务。他算是自幼见过富贵和生活大挫折的人,大学没毕业就一心创业,几经挫折,在而立之年,算彻底还清了家里的债,而后从头再来、东山再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一梦红楼~全国降水量超标,姜桡怕航班调整得太没谱,回京也选了高铁。她给团队人的要求是,只要星期一早上能开例会,随便他们什么时候返京。圆圆在她说此话时,低声耳语:“我还以为你当时和沈总开玩笑呢……老板,你真忘了,周一是休息日啊。”姜桡一愣。法定假日调休,下周一是休息日。难怪,沈问埕当时反应怪怪的。隔天晚上,她在高铁上望着车窗外浓绿色的夜景如浮光掠影一般从眼前飞过,忽然就记起沈问埕脚步一顿,回头瞧过来的目光。列车缓缓驶入济南站,这是一个大站,停靠时间长。姜桡从车窗望出去,看到站牌,想起读大学时,她曾来这个城市两次……往事已矣。站台上有人在送贵客,一行穿暗色外衣的男男女女,有序地围拢在商务车厢的列车门外,被送的人看不到。她没什么好奇心,没细看,翻着手机刷行业新闻。白色车厢门滑开,走入两个男人。这里是商务车厢的第一节,有五个座位。恰好空着两个,给济南上来的旅客。姜桡怎么都想不到,数年后,能和韩兴野在这样一个情景见面。深红色座椅前,男人戴着内敛的白金属框眼镜,对还在站台上目送他的一行人挥了下手,礼貌点头。在列车启动时,他问向身旁:“到北京几点?”“七点二十,”身旁穿着半袖的男助理回说,“晚饭改在王府半岛楼下的中餐厅了,他们刚发来的订餐信息。还好火车站在市区,过去比机场近,您最多晚到半小时。第二场十点,在……”那个男助理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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