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不理解了,“那他怎么这么不想见小舅?”听起来两个人关系挺不错,难道是……许妈妈有傅家的继承权,她意外去世后,家产该由许殉继承。但昔日玩伴兼舅舅的傅怀斐,并不喜欢家里大权旁落外姓,遂,舅甥决裂,老死不相往来。管家说,“不高兴是因为贷款了。”果然跟钱有关系!啊?贷款?沈亭州诧异,“许先生还需要贷款吗?”他送别人生日礼物都随随便便拿六十多万,这还需要贷款?管家点头,“嗯,贷款吃醋。”沈亭州:?管家:“他们俩品味很像,傅先生有过抢少爷玩具的黑历史,所以……”二楼传来一个声音,“小猫出事了。”沈亭州的心顿时跳得山崩地裂:!!!他箭步冲上楼,急道:“小猫怎么了,小猫怎么了?”许殉站在房间门口说,“小猫把自己绊倒了。”沈亭州看见倒在地毯上,露着肚皮的小银渐层,比起它自己把自己绊倒,这个姿势更像是有人把它翻过来,而它……就地舔毛。地毯铺得很厚,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猫大概也喜欢这种感觉。沈亭州看向许殉,许殉很夸张地比划,“它绊倒后打了两个滚呢,估计都摔懵了。”小银渐层不理会外界,叉开腿,舔自己的腿毛,姿势很不雅观。沈亭州:“……这么软的地毯,再多打两个也没事。”许殉:“也不能这么说,它还小,检查一下吧。”沈亭州诧异地看了一眼许殉,许殉平时一贯以严父形象示人,这次怎么变慈父了?许殉毫不心虚地任由沈亭州打量。沈亭州不疑有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小猫。许殉蹲到旁边说,“我觉得它跟这里八字不合,而且地毯毛太多,它们万一吸入干呕怎么办?”沈亭州抓着小银渐层的肚皮说,“这种地毯没事。”许殉又说,“但这个房间有很多浮雕,万一它们扑抓的时候砸下来。”这倒是一个问题。沈亭州不担心猫,猫猫反应很敏捷,他是怕这些很有可能见证历史的浮雕,万一损坏了多可惜。看出了沈亭州的迟疑,许殉拿出手机,“那我订酒店。”如此反常的许殉,让沈亭州觉得不对劲,“你是害怕见你小舅?”许殉戳着手机看酒店,荧幕的光落在他俊朗的面上,语气淡淡,“不是害怕,主要是嫌他麻烦,出来度假,我还是觉得……简简单单好。”沈亭州听出另一层意思,“有他在不简单?”许殉:“他这个人很麻烦的,吃一顿饭要弄三套餐具,泡个澡还要点香薰,放花瓣,听唱片,喝红酒,每次跟他出门,我都得等他一个多小时。”沈亭州脱口而出,“他化妆?”许殉:“差不多吧,反正要在脸上抹很多东西,他特别讨厌太阳,有时候还打伞,还是带蕾丝的。”沈亭州:好夸张一男人。随后沈亭州赶紧在心里呸呸,或许对方就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而饱受折磨,这才让他在上次做出了傻事。只要不触犯法律跟道德,每个爱好都应该被尊重。沈亭州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对他多一些理解。”许殉则说,“我觉得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气氛安静下来。许殉把脸瘫下来,“为什么?就因为他名字好听?”沈亭州有些好笑,“跟名字无关,只是我觉得他这个人可能有点……脆弱,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有错。”许殉:“没错,他就喜欢把自己搞得病歪歪。”沈亭州一听这话,深感不妙,“是他自己搞的?”许殉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他经常抽血,说是为了全人类献血,其实就是喜欢羸弱,苍白的感觉。”沈亭州眉头深皱,“这也是自残的一种,是病态心理!”
许殉纠正,“是爱美的心理才对。”沈亭州一愣,“啊?”这时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你小舅舅来了。”许殉眉头微皱,沈亭州以为他很烦傅怀斐,赶紧安抚道:“心平气和,一定要心平气和,他前几天刚自杀过,我们不能再伤害到他。”他们这种人很敏感的,外界一点排斥都能感受到。更别说排斥了,就算别人无心多看他一眼,他们都会多想。许殉站起来,“他是不会自杀的,至少不会跳河,因为尸体会浮肿,太丑了。”是吗?沈亭州半信半疑地跟着许殉出去,正好看到进来的傅怀斐。傅怀斐穿着黑色的呢绒斗篷,里面是西装三件套,黑色长发藏在礼帽里,皮肤雪白,唇色却是鲜红的,五官俊美到雌雄莫辨。他这个肤色,这副打扮出现这座古堡,真的很像电影里的吸血鬼。傅怀斐姿态孱弱地走进来,在看到二楼口的沈亭州,眼眸闪过奇异之色。傅怀斐望着沈亭州, 眼眸闪动,“是你!”这声“是你”说得百转千回,藏着无意相逢的巨大惊喜, 那股胜过人间无数的气势,将沈亭州定格在原地。沈亭州:“呃,是我。”得到沈亭州的回应, 傅怀斐欣喜奔来, “你还记得我?”沈亭州迟疑地回应他,“当然, 前几天刚见过。”前几天?傅怀斐脚步微顿, 脑海闪现几天前在河边相遇的画面,脸上的笑容安静地褪色。沈亭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傅怀斐在石化,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傅怀斐扶墙轻咳了起来。他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 咳得既做作又具有极强的美感。沈亭州不由走下几阶楼梯, 担忧地问, “你没事吧?”傅怀斐看过来, 俊美的面容融进暖光里,紫色的脉管清晰可见, 病弱中又柔美得不可思议。他虚弱一笑, “没事, 老毛病了, 咳, 咳咳。”沈亭州觉得傅怀斐身体肯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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