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从眼里不断滚落,顾华驰紧紧箍住她,察觉到她的不安,轻声在她耳边安慰,“一会儿就把姆妈和囡囡接去的,别怕。”
她把脸藏进他的胸口,泪是怎么流也流不完的。
她不想看,看着自己再一次脱离这个小却温暖的家。这是她第二次从这里嫁出去,这次她会幸或是不幸呢?
她不敢看姆妈的勉强扯起笑的脸,不敢看囡囡无知笑得灿烂的小脸儿。
她逃避一般地躲进男人的怀里,听着他胸膛那样有力激荡的心跳,听着有人说她好命、有人说土老板傻娶个不会生儿子的弃妇。
听着男人带来的一帮兄弟起哄着围在他们身边,还有小孩大人抢到红包的笑声,“放炮!”
礼花不断在她耳边炸开,不少礼花落在她的头顶。
“今儿高兴,红包全派了!”
欢呼声尖叫声更热烈了。
抢钱的枪糖的抢着放炮仗的,在这样的吵闹里被抱进了车里。周德音坐在从没坐过的小汽车里抠着座椅,她看着姆妈抱着囡囡混在人群里,笑着抹泪。
后头是阿姨们在指派人送彩礼和嫁妆,安排人送亲,人群混杂热闹。
顾华驰拉过她的手,觉得她的手冷冰冰的,“怕了?”
周德音摇摇头没有说话,这种空虚没有着落的感觉男人是不能共情的。
她将脱离自己熟悉的家,融入一个新环境,前途是不可卜。被她抛在车外的是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女儿。
不过分离片刻,就像抛弃了她们一样。
这种滋味是再多的热闹笑声也没法抚慰的。
抓了抓她的手,顾华驰隻想叫女人笑一笑,“接完亲,就派车来把亲眷们都接去吃饭。”
这也是讲好的,按照道理女方自然是要单独办酒席请亲朋好友吃酒的。顾华驰直接建议放一道吃,不单独办。
她们这边孤儿寡母的也没个操持的人,“女婿半个儿,哪需要姆妈来操心这些。”
一句话把王三妹感动得直哭,一个劲夸他好孩子。
隻说把办酒的钱给他就是,顾华驰哪里会肯收,当然这次办酒他都是按照高规格来,这个酒席钱王三妹母女还真有些承担不来。
这也是后话。
吉时一到,头车缓缓启动,周德音看着周围一切都渐渐消失在眼帘,心中不安到达了顶峰。
这时旁边伸来一隻手,这隻手很大也很粗糙,抓着她的时候是那样用力,都有些将她弄疼了。
这股子疼却把她拉回了现实。
顾华驰靠近她一些,捏着她的脸转向自己,“这么紧张做什么?”他又凑近一些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担心被操啊?放心,晚上才有时间操你。”
周德音拍开他,红着脸暗骂,这人果然不正经。
司机开着车,听见他们在后排悉悉索索的声响,偷摸着笑,“噢哟,到底是小年轻,亲热的咧。”
拉着周德音想要缩回的手,十指扣在一起,“瞧王哥说的,您跟嫂子新婚不这样?”
“哎,可比不得顾老板有派头。”乖乖今天这个排场大的很。
“嗨,你也知道我这情况,人不就争一口气罢了。”说着摸了一根烟丢前面去了。司机捡起来夹在耳畔,顾华驰又说,“王哥一会儿可得吃好喝好,招待不周可得担待些。”
司机暧昧一笑,“今天顾老板的大好日子,自然不能扫兴。”
来来来,都入席吃喜宴咯。
人家真的好想要珠珠,别的姐妹那里丢一颗,别忘了人家这里也给一颗嘛~要雨露均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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