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于鹤清轻笑:“回去睡觉吧,别再着凉了。”
见男人真的没事她也没再说什么。
闷着嗓子嗯了声便拉开车门下车,临关门前,她整个人突然扑进车里。
动静过大,原本静谧的氛围全然消失。
于鹤清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笑望着她:“怎么脑子烧坏了?”
“才没有!”她娇嗔着反驳,随后伸长胳膊拿过放置在杯架的保温杯。
冰凉地杯体窝在手上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她笑着晃了晃杯子,尾音上扬:“既然专门给我的,那我就拿走了。”
宽大的林荫路上正好一抹暖阳扫下,稳稳地落在女孩身上。
他神情怔楞地望着女孩离去的身影,高高的马尾扎着脑后一步一晃,可爱极了。
脑海里回想起窗前女孩明艳的笑容,以及医院眨着大眼睛委屈的神情。
唇角上扬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好像一眼真的长大了。
回到寝室后她整个人已经困到不行,拿起出门前晾的开水将医生开的药吃了下去。
没力气,不想爬楼梯上床,索性就先在下面坐回喘会儿气。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虽大病没有,可小病一大堆。
像感冒发烧常有的事,有时一到冬天晚上睡着还会疯狂咳嗽,但去医院检查什么也没检查出来,以至于她现在冬天半夜还会时不时咳几声。
其实这种症状最受难的不是她,而是妈妈。
小时候,晚上每咳一声,她后背紧随着便会传来温柔的抚摸。无论妈妈睡得多沉,再听到她不适的声响总会惊醒。
后来咳嗽稍好了点,她又开始感冒发烧。
当时正逢流感,进学校前得排好长一队测体温。她体质差,身体的不适比流感还先来一步。
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以及医疗室小孩无止尽的哭闹声。将她心里感观后怕无限拉大。
从那开始,她开始抗拒打针,并且看到针会腿软的地步。
还好有妈妈在,每当她想要退缩的时候,妈妈都会紧紧抱着她安抚。
偌大的宿舍昏沉沉,仅残留的一抹光线还是透过窗外的玻璃折射进来,刚好撒落在周围。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位置上,眼眶里渐渐染上一层氤氲。
想妈妈了。
但她不敢给妈妈打电话,如果妈妈知道她生病了,肯定会比她更急。
想到这,她又无助地将手机放到桌面上。
算了,等好了再打也不迟。
褪去身上的外套,她又从衣柜里额外拿了一床被子压在身上。
说是降温了,也只是早上刚起床的温度稍降,正午和傍晚还是热得很。室友回来肯定是要开空调的,她总不能因为自己个人原因而牵扯整个宿舍。
整理好床铺,临上床前,余光突然瞥见拿回来的保温杯。
指腹搭在栏杆上,她想了想,还是下去将保温杯拿了上来。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男人穿着围裙给她煮姜水的场景,日光照映,画面一定很美。
指尖下意识扣着杯上的图案,晦暗不明的眸色若有似无地落在杯上。
既然专门给她煮的,那她就喝一口……?
一不做二不休,这样的想法刚萌现出来,她便立马拧开杯子屏住气猛喝了一大口。
辣种带着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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