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清,就越是担忧对方会对他人有意。
纪榛再问:“还有呢?”
沈雁清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里头只剩下漠然,“够了,今夜我去东厢房就寝。”
二人的院落有主厢房和东西两个次厢房,每有争吵,沈雁清便会与纪榛分房睡。
纪榛好不容易盼来沈雁清,哪能让人就这么走了,气道:“你不准去。”
沈雁清脚步不停,手已然搭在了门栓上。
纪榛慌了,没多想便说:“你若走出这扇门,我就”
他还没想到拿什么措辞来阻拦对方,沈雁清回眸冷笑,“怎么,这次是要找你父亲还是兄长告状,好让他们在朝堂上参我一本?”
纪榛并未往这方面想,但早些年他确实也做过这等事,难以回驳。
“你参我什么?”沈雁清抬眸,眉目犹如冷峭冰山,“怪我与你分房而眠,还是疑心我与他人有染。纪榛,你除了拿纪家的权势压人,还会什么?”
纪榛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又羞又恼。
沈雁清收回目光,“既如此委屈,便早不该来招惹我。”
话罢,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今晚是吉安守夜,他在外头就听得屋内争吵,捂着耳朵不敢细听。如今见到沈雁清出来,一吓,也不敢拦,等沈雁清走远了,才慢慢地挪到房中去。
只见纪榛满眼通红站着,吉安见怪不怪,叹道:“公子,沈大人走了。”
纪榛用力地吸一口气,他想砸了手边的瓷器,又怕乱撒气传到沈母耳朵里再叫他去跪祠堂。忍了又忍,只握紧了拳,说:“他走了,难不成我就不能跟上吗?”
吉安劝说:“夜深了,明日再找沈大人吧。”
纪榛偏偏不,他蹬蹬蹬地走到塌边,松松垮垮地披了外袍,随手系了。
吉安是纪榛的兄长拨给纪榛的,与纪榛一般年岁,却比自家公子心性成熟不少,此时见纪榛磨磨蹭蹭没有出去,上前说:“公子,还是歇下吧。”
纪榛垂着脑袋,气馁地小声说:“他是真心厌恶我。”
吉安想安慰两句,纪榛却已经扯出一个苦笑来,“不过就算他再讨厌我又如何,他还是与我拜过天地,合过庚帖”
死后,他们是要同葬夫妻墓的。沈雁清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摆脱他。
如此一想,纪榛又不是很难过了。他三两下合上外袍,在吉安无奈的眼神中出门追上沈雁清的步伐。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现在不跟老婆睡,老婆以后跟别人睡哦(不是!
第3章
纪榛站在东厢房门前,透过薄窗看里头摇曳的烛光和朦胧的身影。
有夹杂着细雨的凉风吹过,冻得他微微打了个颤。他一咬牙,抬手推开了未落锁的房门。
沈雁清已执卷靠在塌沿,对纪榛会寻来没有丁点儿惊奇。可抬眼瞧见对方的打扮,外袍松散地披在身上,连腰带都没系,竟是这副尊容就在院内走动,眉目顿时一沉,低斥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纪榛料到沈雁清不会给他好脸色,但被这么一责,仍有几分枉屈,“院里又没有外人。”
八个奴仆皆是贴身伺候他的,当然算不上旁的人。
沈雁清闻言神色冷却,不过没再执着于此,只道:“你来做什么?”
纪榛咬着唇不说话,脸颊泛红。
“如果你还想说些拈酸吃醋的话,我不愿听,你回房吧。”
被下逐客令的纪榛杵着不动,“这里亦是我的住处,今夜我也要睡这儿。”
“好,”沈雁清起身,“那我回房。”
纪榛气结,“你”
沈雁清已来到他面前,撩他一眼,“我什么?”
纪榛没来由的面红耳赤,大着胆子去抓沈雁清的手,声音没什么底气,“你不要走。”
沈雁清无言,对上纪榛闪烁的眼神。
任凭是谁瞧见这一幕的纪榛,只会想到发浪二字。
可沈雁清仿若木人石心,对眼前人隐隐的渴慕视而不见,淡淡道:“你究竟想如何?”
纪榛不信对方不知他的想法,无法是要看他出糗罢了。于是他忍着羞赧,像往常的许多次那样,喃喃细语,“我想要”
他抬起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最后一个字轻得近乎不可闻,“你。”
纪榛瞧见沈雁清的唇角微抿,以为事成,就握着沈雁清的手往他的衣襟里摸。
沈雁清没有阻止,可在他准备贴上去时,却低声嘲道:“恬不知耻。”
纪榛浑身的热意褪了个干干净净,仿佛真的成了对方口中寡廉鲜耻之人,手一抖就要往后退。
沈雁清却眼疾手快地重新握住他,两人离床榻不过三两步的距离,他顷刻就被摁倒在软榻上,懵懵然地看着烛影中的玉容。
红被翻滚,一颗通体莹白的荔枝横陈其中。
白是羊脂玉,红是软胭脂,两种极端的颜色,如一卷春画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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