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的吓人,有些煞白,眼尾又有些猩红,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可偏偏还强撑着要看完这些信,每封信上无一例外都提到了招待女,他看着这三个字,只觉得字体渐渐模糊扭曲,逐渐和那晚别墅里衣着清凉,扭的像水蛇似的女人们重合在一起。
宋年眼前有些模糊,招待女这三个字却无比清晰的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生理性的反胃恶心,几欲作呕。
再看见信上这三个字,他快要吐出来,脸色煞白,捂住嘴,脚步踉跄的跑出教室,跟班们连忙追上去。
追到洗手间,就看见宋年趴在洗手台上,不停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水龙头开着,冰冷的水哗哗直流,砸进洗手池里,有水花四溅,崩到他头发上,脸颊上,眼睛里。
凉的刺骨。
宋年吐的天旋地转,直到此刻才清醒些,掬一捧凉水泼到脸上。
跟班们上前扶住他,给他拍背,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关切:“少爷,没事吧?”
宋年却猛地拂开他们的手,转身,死死盯着他们,眼角眉梢挂着水珠,脸色煞白,眼尾猩红,阴鸷的渗人。
跟班们瞬间汗毛倒竖,对视一眼,大气不敢喘。
离宋年最近的那个跟班,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少爷,你……”
他话还没等说完,宋年却猛地掐住他脖子,用了极大力气,将他死死按在墙上,神态有些扭曲,沉声质问:“你也写信了吧。”
“是你写的我配不上小春,是不是!”
“我和小春解除婚约你很开心,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跟班被他狠狠掐住脖子,脸色憋的通红,死死抓住他的手想要掰开,嗓子生疼,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求饶:“少爷,不……不是我。”
“我没写。”
其实他写了,但这种时候又如何能承认,宋年发疯了,他真的可能会掐死他,
其他跟班们纷纷拦住宋年,求情:“少爷,冷静点。”
“我们不可能这样做的!”
其实他们都做了,只是此刻万万不能表现出一点心虚。
宋年逐渐冷静下来,缓缓松开手,跟班捂着脖子,止不住地咳嗽,脸颊憋的通红,跟班们偷偷看宋年脸色,见他似乎冷静下来,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留宋年一个人在洗手间,他现在清醒些,但脸色依旧难看,掏出手机给金室长打电话,冷声吩咐:“找三组男模。”
“下中上三个等级。”
“嗯,大概下午五点左右送他们到宋家别墅。”
宋年嗓音越来越嘶哑,听着也逐渐多了几分苦涩。
挂断电话,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矜贵,但此刻宋年却觉得自己狼狈至极。
下午,尹健忙完艺术馆的事情,想起昨天宋夫人匆匆到来,他光顾着跟她寒暄,却把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李昊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没能照顾周全,连忙给他打电话,询问。
电话那边响了半天,才接通,那边似乎还有些吵嚷。
李昊语气敬重的喊了声伯父。
尹健问:“李昊啊,你现在在哪里,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
李昊回答:“我在兼职的烤肉店,有些吵,我出去跟您说。”
他话音落下,尹健却听到电话那边背景音传来一个粗暴的男声,嚷嚷着:“快出去,说了我们这里现在已经不需要兼职了,工资也结给你了,明天开始就不用过来了。”
尹健听见了,但不动声色,暂时没开口,直到李昊出了烤肉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没有嘈杂的背景音了,他才开口问:“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李昊温声道:“没遇到麻烦,伯父。”
“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尹健不光长相儒雅,声音也极为温和:“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昨天家中突然来了客人,没有招待好你,你昨天是怎么回去的?”
“昨天是小春派司机送我回去的。”
“小春这孩子细心,还好有她在,对了,我给你找的书都拿着了吗?”
“都拿着了伯父,昨天晚上回来已经看了一些。”
尹健满意的笑笑:“好,好孩子。”
他语气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嘱咐:“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就和我说,我现在是你的资助人,有义务帮助你,有时候对你来说是像山一般无法逾越的困难,但对我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
“孩子,独立是很好,但有的时候也要学会接受别人的善意,这样关系才能长长久久的维护下去。”
李昊沉默着,尹健说的话和尹春昨晚说的一样,他们的处事法则似乎和他的不太一样,到底哪种才是对的。
若昨晚他坚持不接受尹春的安排,怕麻烦她,没有顺势答应让司机送他回去,而是坚持自己离开别墅,走一段路,打出租或者坐公交回去,那今天尹健打电话来询问他昨天是怎么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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