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年轻人。”
焊点一个个的接连被拽开,发出崩裂的噼啪声,被拽断时出现一丝微弱又诡异的红光。
雷中正目瞪口呆:“我这牢笼,每一根铁丝都能承接百斤之力!”
三毫米的铁丝被生生拽下来七根,温硫伸手进去掏乌鸦,抓着脖子扯出来,一把塞进背包里,极其顺手的拿出带来的爆闪手电筒和几包硫磺粉。得意的眉飞色舞,嗦嗦指头上的血,拍拍在背包里乱扑腾的乌鸦:“现在都按公斤算。告辞了~”
雷中正一动不动,让她先跑到一楼,透过楼板看她抓着硫磺粉甚至不会引内火燃烧硫磺粉打破幻境,忽然放声大笑:“不过尔尔!原来什么都不懂!抓住她!温骞我要,温硫我也要!好躯壳,好灵体,形同混沌未开,胜似千年人参,活脱脱洞天福地!”
温硫冲下楼梯,就往正门的方向跑。一楼所有的窗户都有防盗窗,刚刚应该从二楼跳窗的!
往前冲过了得有一百米,可是眼前还是层层叠叠、对称又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长廊两边的房屋依旧一模一样,脚下前进的步伐渐渐艰难,一开始还像是涉水,渐渐如同淤泥,一回到一楼,滴水声延绵不绝的跟在耳边。
温硫手里拿着爆闪手电筒,点按就是爆闪,长按长亮,做好心理准备眯起眼睛,点按了一下。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出现层层叠叠的鬼魂,透明度各不相同,几十双手层层叠叠的拖拽她的双腿,还有大量的鬼魂蹲坐在地上,像是穿模一样,又像是一个传送点上叠了很多个玩家,密密麻麻。
鬼魂们的脸上有种贪婪的神态,两眼只有眼白,嘴唇也是半透明的,伸出的舌头边缘不整齐像是融化一样。有些则像是进化不完全的海狮,在地上圆滚滚的爬行。
在爆闪出现的一瞬间,手刨脚蹬的想要躲起来。
温硫吓得头皮一麻,心脏停跳了一秒钟,单手维持爆闪,伸手进去摸锤子,虚张声势的大吼:“傻叉!都他妈的滚去投胎!”
耳后传来呼吸声,水滴声越靠越近,几乎贴在她耳边,水滴滴在耳朵上,又让人浑身一麻。
温硫攥着锤子往身后砸去,如果不是锤子上有皮筋套在手腕上,几乎要脱手而出。
什么都没有砸到。
外套内兜里的符咒钥匙链没有反应,她忽然有种强烈的,想用敲钉子用的小锤子砸破墙壁摧毁这里的冲动。
仅剩的一丝理智拦住了温硫,那么干会累死的!
她在亮如白昼的爆闪中转身,试图找到方向,一回头发现糟了,不论前面还是后面,都是恶俗如恐怖电影的长廊,借由手电筒的爆闪也望不到尽头,尽头是模模糊糊的黑暗。
温硫看了一眼时间,出门时夜里十点,找到这里十点半,现在是十一点整。
我手电筒的电量不足以支撑到天亮。必须得想办法逃出去,我的心跳太快了,体力会耗光的。
一些护士的身影或远或近的闪现,显然是为了干扰她。
雷中正的声音忽然响起:“温骞在外说你骄横,空有美貌,我以为他是谦辞,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早知你一无所知,连借壳修炼都不应该叫你知晓。”
温硫感觉浑身燥热,心跳的速度快到令人恐慌,尤其是右眼突发剧痛,眼珠像痉挛一样往后反转,浑身汗如雨下,眼前所见的一切究竟是真的闹鬼还是幻觉都不太清楚。“茶里有什么?”
雷中正依旧很诚实:“曼陀罗花配颠茄、附子,纯天然草本饮品,对我的修行大有裨益。”
温硫把爆闪手电筒夹在腋下,掏出一瓶水喝了两口,试图用水让自己冷静一下。没开封的矿泉水入口一瞬间,突然变得恶臭黏腻,伴随着乌鸦的呱呱叫声,让她想起那年夏天和乌鸦见到尸体时的场景。
小乌鸦在背包里疯狂扑腾,撞击她胸口。
被乌鸦撞击的一瞬间,刚要吐出去的臭水又变回清澈甘冽的矿泉水。
温硫大喝了好几口,装作柔软无力的样子,扶着墙,顺着墙角缓缓坐下,拿出被所有朋友嘲讽的演技,捂着脸干呕了两下:“雷中正,我可子承父业做了冥府的官吏。你敢私自扣留我,熊长官和老阴来剿灭你,凭你这点剂量,能暗算我,能暗算我的长官吗?”
雷中正的身影忽然出现,缓缓走近,同时出现了三个身影,一个像是他老的时候,一个像是他少年时的面貌,都是慈眉善目的样子:“你知道我这里叫什么吗?”
温硫:“我爸没告诉你,我不学无术?”
“此地叫做墓墅。老温生前为我作保,在冥府挂了账,我为他收容孤魂野鬼,他保我经营数百年的墓墅不被人侵扰,我每年送他五万块的财运。虎老雄风在,温骞虽然锒铛下狱,他作保的事地府却认。他一死,你刚刚继任,就要追讨父亲生前作保的事,真是令人齿寒。”
“我屮艸芔茻!温骞一死,你要夺取他的肉身,软禁他女儿,你算是个狗屎?”温硫假意挣扎了一下,貌似没站起来,手里的锤子噗通落地,只有皮筋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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