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翻身坐起来。
他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感应灯没有亮,石室内依然视线昏暗。
外面有些声音,听起来像是碎石砸在地上,发出或大或小沉闷的声响。
应该是陨石雨,收音机的播报里说陨石风暴将在今晚抵达,看来是提前了一些。
阮秋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干脆起床打开收音机,靠在小桌边听着断断续续的机械女声。
昨天带回来的果子还在,阮秋吃了一个,耐心等到外面的动静消失,准备出去一趟。
他至今没有找到可以长期储存的食物,即使冒着陨石雨的风险,也得继续外出。
出发前,阮秋用一件衣服折成一团,盖在头顶充当帽子,勉勉强强能用。
他带好用来装东西的铁盒,喝了口水推开暗门走了出去。
下过一场陨石雨,风沙明显没那么大了,空气也似乎清新许多。
阮秋走出附近的废墟,照旧沿路做好标记。
他准备往南走,转身时突然瞥见远处有一道灰色的烟雾,正缓缓向上飘散。
阮秋扶着宽大的帽檐仰起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双眼骤然发亮。
有烟雾,是不是代表除了他还有人在这里?虽然这烟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起的。
他走到更高处张望,打算过去看看情况,于是朝着烟雾的方向前进。
刚刚绕过附近被陨石雨砸倒的石墙,阮秋听到微弱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停住,试探着询问:“有人吗?”
安静的废墟中央,只有细风刮过和他的呼吸时发出的声响。
阮秋以为听错了,继续迈步向前,在废墟拐角处猛然撞见一个漆黑的人影。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个子很高,单手撑着一面石墙站立,也正朝阮秋看过来。
他的衣摆似乎湿漉漉的,双手染满鲜血,不知哪里受了伤,血珠沿着垂在身侧的手往下滴落。
见到这一幕,阮秋呼吸一滞,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扭头就跑。
他虽然很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但独自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的警惕性依然不减。
受伤和鲜血,也就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阮秋才跑出几步,听见“扑通”一声闷响。
他躲到一处更高的石墙后面,没有再逃走,悄悄往刚才的方向打量。
没有动静,也没有人追过来。
在原地等待了片刻,阮秋鼓起勇气,决定过去看一眼。
他一步一挪,谨慎地慢慢靠近,看见刚才的陌生男人果真倒在石墙下生死未卜,四周的墙壁与地面沾了不少血迹。
是晕过去了?还是……
阮秋以前常年住院,见过一些血腥的场面,也依旧有些害怕。
但这是他三个月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可用的信息。
阮秋慢慢靠近地上的男人,蹲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想探一探男人的鼻息。
还没等指尖靠近,男人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阮秋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制在墙边。
阮秋的帽子掉了,五官暴露在光线下,瑟缩着低下头。
袭渊的状态很不好,毒素不仅压制了他的精神力,还让他的意识有些恍惚,加上受了重伤。
不过他昨天才用了抑制剂,理智游走在失控的边缘,暂时能勉强维持住。
他用染血的手用力捏住阮秋的下颚两边,迫使他抬头。
眼前的少年穿着一身老旧的织布衣,衣服不太合身,袖子长了一大截,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皮肤苍白身型瘦弱。
并且,长着一张极为惊艳的面孔。
袭渊瞳孔微缩,视线几乎粘在阮秋的脸上移不开,呼吸因为牵扯到腹部的伤口而加重。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你是谁?”
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不松手。
阮秋的手肘磕到了石墙,疼痛让他差点哭出来,眼底迅速蓄起水光,他又慌又怕:“……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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