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保鲜膜,把他手臂裹得死紧,说是至少要三小时才能拿下来,备菜的时候麻药劲过了,肌肉绷着,有点刺挠,又有点灼烫,挺不习惯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了一点。
初冬的天气,下午三四点就见不着太阳了,一眼望出去天空灰沉沉的,怪阴冷。夏安远把蛋糕送进烤箱定好时间,转身一看客厅,忽然发现屋子里光线很暗,他想差不多到时间可以把保鲜膜取下来了,刚准备去开灯,就听到门铃响。
纪驰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心头一跳,没想到如果是纪驰的话,根本就用不着按门铃。夏安远赶紧把袖子撸下来,走过去打开门,见到门外的两个人时,笑意都还挂在脸上。
“好久不见了,小远。”来人对他温柔地笑。
耳边一阵尖锐的嗡鸣,夏安远忽然找不见自己的呼吸。一片死寂中,他感受到自己嘴角仍然保持着刚才那个迎接纪驰的弧度,只是变得僵硬,变得难以自如收回。
“……好久不见了,”终于,他听到自己发出来好怪异的声音,像吊了一口气,他似乎还保持着那个无法收回的笑,叫来人的称呼,“叶阿姨。”
两条路
请两位女士进了屋,夏安远想伸手把大门带上,门把手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滑腻腻的,让他抓了好几把才抓稳。
关门声音不大,他转身往里头走的时候,见到跟在叶湘身后的那位穿皮草丝袜的漂亮小姐,正好奇地四处打量着,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这人的身份压根不需要去猜,一定是席成嘴里那位纪家定好的儿媳妇,那位据说家世传奇的乔家二小姐。
夏安远脚步很缓慢。
他的呼吸也缓慢。待客之道是本能,但思维能力在几秒钟前才恢复过来一星半点,他才察觉到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境况下。他听到自己有如鼓擂的心跳,仿佛口鼻间呼吸的东西不是氧气,而是沸腾蒸发的铁水,让他感到灼痛,感到惊惧。
就算夏安远做过一些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这刻会来得这么快。
他本来还以为能有机会再跟纪驰过一次情人节。
“说起来,这房子买了这么久,我总共也没来过几次,”叶湘倒没四处打量,转身看着夏安远,笑得很和蔼,“我记得,上一次来还是小驰刚上高中的第一天,开完家长会送他过来,在这儿坐了一小会儿。”
走得再慢,玄关就这么点长,夏安远早走到尽头了。听到叶湘这话,他愣了两秒,然后把她们俩请到客厅坐下,自己去水吧台倒水。
“家里……”夏安远把这两个字咽回去,“这里现在只有温水和饮料,可以吗阿姨?”
“温水就好。”叶湘的声音很好听,光是用听的,都知道声音的主人从小养尊处优,是个有涵养的人。
给她们把水倒好,夏安远有点进退两难,不知道以什么距离站在她们旁边才好。他将手垂到身体两侧,纹身的地方这时候忽然一阵发烫的刺痒。
“有咖啡吗?”那位乔家二小姐突然开口,见夏安远看向她,她笑了下,抬手往另一边指了指,“我看到有咖啡机,还挺新的。”
刺痒越来越难耐,夏安远干脆用另一只手一把按住那块地方。他对着她轻轻摇头:“我不太会做。”
她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这么说……是驰哥自己在用啊。”沉吟一会儿,她又扫了夏安远一眼,笑道:“站着干什么,坐吧,你个子这么高,站着我们不好说话。”
夏安远多站了几秒钟,还是按着手臂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了。
叶湘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杯底碰上桌面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她们俩都没再说话了,屋子里面静得有点可怕,让夏安远突然生出来一种未经允许到别人家做客,亦或是寄人篱下的感觉——不过这本来也是事实,这屋子和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纪家儿子的,当然也就等同是他们纪家人的,摆在自己面前的这副主人家姿态,其实并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
半晌,叶湘往厨房看了一眼,轻声问夏安远:“在做晚饭了?”
“嗯。”察觉到自己现在动作僵硬得过分,夏安远也跟着往厨房看了一眼,微微挪了下姿势,“刚备好菜。”他说。
“准备这么多呢?”叶湘笑着,“现在会做饭的年轻人可太少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尝尝你的手艺。”
意思是要留下来吃饭吗。
夏安远不解其意,但他没办法说拒绝的话,“……好,那我给驰、我给纪总说一声,他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手机放在岛台上来,他想起身过去拿。
“不用了。”叶湘把夏安远叫住,“听说他公司南城区那个项目出了点岔子,往六环外去了,估计赶回来也得半夜,咱们三个吃就行,不管他。”
于是夏安远顿住了动作,冲她点头,脸上有一点微不可见的怔忪。
……纪驰的妈妈、未婚妻,和他的同性情人。“咱们”三个吗?
夏安远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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