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看看怎么样?”
夏安远垂下眼睛,捏着手机没动,他知道任南和侯军非亲非故,要真让他帮自己这个忙,未免太过麻烦人家了,还是什么时候有机会,自己去一趟探望他最好……他想得太出神,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纪棠踮着脚,趁他不注意靠近,“嗷”地一声冲出来,想要扮鬼脸吓他。
冷不丁被这童稚的一声打断神思,夏安远愣了一瞬,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捂住胸口,配合她做出一幅被突然吓到的样子,笑道:“吓死我了,小糖糖。”
纪驰站在休息室门口穿外套:“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帮我带她一会儿?”他看了眼手表,“半小时之后,你可以陪她在里头睡一个小时的午觉,她要调皮捣蛋的话,尽管揍她。如果保姆提前来接,我会给你打电话。”他指了指夏安远手上又震动了一声的手机,“记得保持畅通。”
“好耶!”纪棠立刻帮夏安远回答,自动忽略了那句“尽管揍她”,小孩子都是这样,一有什么新鲜事,加上管着自己的家长暂时要离开了,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今天小远哥哥陪我睡觉咯,咯咯咯咯咯——”
“您为什么喜欢远哥?”
任南是京城人,但西城这边他很少来,更别说纪驰给他发的这个只有上班族才会出没的地址。
西城cbd中心区,连片高耸入云的大厦,路过两幢商场,任南把车速缓下来,路边大多是些连锁快餐饮品店,他找停车位的时候顺便往上望了眼导航地址上的这栋写字楼,心想,工作日午休时间把自己约到这种地方的咖啡馆,大概率纪驰的公司就在这栋楼上,抑或是整栋楼都是他的公司。
停车位不好找,在两栋楼之间能停车的街巷里饶了好几圈才见有人挪开一个车位,任南赶紧将车倒进去。关上车门,任南看了眼手机,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他松了口气,先低头看看自己衣物是否规整体面——平时自己都是怎么方便怎么穿,一早接到纪驰的邀约后,他特意穿了身之前父母给他买回来还从未穿过的衬衫西裤,显得成熟稳重许多。
正准备抬头去找咖啡店的招牌,就看见西装革履的纪驰走近,他显然是老远就看到了任南。
“任先生刚到?”纪驰伸出手。
任南跟他浅浅握手,点头:“对,您这楼下停车位可不好找。”
闻言,纪驰视线往他身后的黑色越野车上一扫,淡淡一笑:“牧马人?这车很适合任先生。”
今天天气很好,又是午时,太阳当空,任南跟随纪驰的视线回过头看了眼自己的车,被车漆的反光闪了下眼睛。
“走吧,咱们先进去。”没再多说什么,纪驰带路往前走。
约好的这家咖啡馆名叫“ ti”,装修格调蛮小资,因着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咖啡馆人不算多,三两坐着的客人要么闲聊要么打瞌睡,都是在这附近上班的白领,见到两人推门进来,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尤其是一看就跟大家格格不入的纪驰——当老板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踏足这种年轻人爱去的咖啡馆。
任南平时也算受瞩目惯了,跟纪驰到靠窗定好的半包围式卡座坐下,并不太在意这些目光。他们点好咖啡,又安静坐了一会儿,等咖啡做好端上桌,纪驰才开口:“这段时间太忙了,只能趁着午休时间约任先生出来聊一聊,任先生见谅。”他看了一圈咖啡馆的陈列,“这地方应该开业挺长时间了,我也是第一次来,助理说这里还不错,就托他定的位置,这么一看,确实不错,挺安静的。”
是挺安静的,这种氛围很适合开展一场详细交心的谈话,任南似乎明白了纪驰的意图,他捏着咖啡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杯子里搅着,不动声色地观察坐在对面的纪驰。
昨天下午跟纪驰见面的时候来不及深思,回家后仔细回想才觉得事情哪里都不对劲。
任南曾跟夏安远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夏安远这个人,还算是有些了解。家境就不用说了,他们本身就是在工地上认识的,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农民工,没几个家里不缺钱。任南曾采访过他们中间的不少人,对这些人的生活圈朋友圈大概知悉,是即使拐上十个八个弯也跟这种级别的有钱人沾不上边的,更何况是京城纪家的大少爷——纪驰这个名字一出来,他的身份便不难打听。
其实照夏安远的外形条件,要想靠脸吃饭的话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任南也不是没有劝过他,但夏安远总对这话题不置可否含糊其辞,于是任南便知道了,他并不愿意靠脸挣钱。既是这样,他也就更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阶层的人,或许是源于某些意外?可人生怎么会有那么多意外,还意外到刚好让夏安远跟纪驰相识相爱?
任南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想不通夏安远是如何在短短五年时间里,就从偏远城市工地上的民工,摇身一变,成了纪大少爷的爱人?
爱人这个词的份量可不简单。
任南垂眸,盯着咖啡杯里缓缓停下来的漩涡。
他又想到夏安远在纪驰面前略显拘谨的表现。他俩有过亲密接触这是可以肯定的,上过床的两个人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