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上了,说了句也行。
他们轰到高中部外面的网吧,一个黑帘子进去,外面是游戏机,里面是黑网吧,逃课的学生都爱往这里窜,大早上就已经很热闹。
刚投了两个币进去,裴述尔噼里啪啦地抱怨,“昨天你们也忒怂了,大人来了就一个个都跑光,留我一个人担事儿是吧?”
胡子正摇着手杆选人物,闻言有些咂舌,“哪儿能啊,主要当时祝漾意那样,我靠,满头满脸都是血,我都快被吓晕了,昨晚闭上眼都是他那大血脸,他没事吧?”
“没事,缝了个破口子,死不了。”
胡子狐疑地看她一眼,“裴裴,你干嘛总是折腾他?”
他想着祝漾意的脸都有点怵,也惊觉有点做过头,而且实话说,从祝漾意入住家属院,这都10来年了吧,虽然总玩不到一块,但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真犯不着事事针对人。
这话问得让述尔皱眉,“你到底是谁的兄弟?”
“嚯,您这不瞎问么。”
“那你就不要被他骗。”
裴述尔晃动着手杆,把按钮砸得嗙嗙响,“他人很贱的。”
“贱种一个。”
俩人玩到中午才出去,裴述尔想和胡胡下馆子,一摸兜里都干净,她跑去祝漾意校门口蹲人,远远地看见祝和一姑娘出来。
胡胡当即就扭捏上了,耳朵有点红,拧巴着拨弄他盖眼长的刘海。
他们瞧见了柏芷。
柏芷是整个家属院里气质最正的姑娘,属于家长们都爱夸,男孩们梦里念,好看到指甲盖儿。光是那一身文工团父母培养出来的文工团小妞做派,就够以述尔为首的野孩子们叨逼好几轮了。
胡胡那副看心上人的姿态把述尔逗乐了。
她正搭着他肩取笑他,转过脸祝漾意近在眼前,笑容立马就垮掉。
“祝漾意,给我钱。”
祝漾意得去诊所换药,兜里也就两个10块,他分10块给她,被裴述尔一把全薅了,又把早上没吃完的包子塞给他。
“你吃这个就得了。”
包子已经冷得发硬,还被她脏兮兮啃掉一半,她递完就走,马尾一甩一甩,在脖间扫出跋扈的弧度。
柏芷瞧这祖宗就头疼,漂亮的眼睛朝上翻着,替他抱不平,“你干嘛总这么惯着她,你头都被她弄成啥样了?”
祝漾意把包子揣进兜,语气淡淡,“她还小。”
“也就小你两岁,裴叔叔又从来不管,昨天就这么装模作样地打了俩下,还被泠春姨给拦着,我看着都要气死。”
“你这还好没割脸上,不然破相了就完了。”
祝漾意始终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仿佛伤得不是他自己,他的视线长久放在和胡子勾肩搭背,笑声穿透半条街的裴述尔脸上,然后转过头,说了句走吧。
俩人并肩前行,一路上人潮涌动,他俩实在突出,冬日里大家都穿着棉服毛衣裹成个熊,唯独身姿挺拔的他们,在人群中像两颗熠熠移动的闪星。
“下个月到你生日了吧。”
祝漾意的目光逗留在街边,“嗯。”
柏芷观察他神色,还是感叹了句,“一晃都四年过去了,格格还没有消息。”
那语气极失落,祝漾意又看回她脸上,停下脚步,温声说,“你先自己去吃,我换药的地方味道太大,等会儿没胃口的。”
“没关系呀,你钱不都被述尔那丫头给摸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右兜,笑着回,“还有的,我备着的。”
他指向街边理发店,“我想顺便去剃个头。”
柏芷了然,与他道别。
祝漾意随意钻进一家小店,里面就一黄毛大哥,手里夹着根烟,坐柜台前看壁挂电视放的古惑仔,一见他进来,哟了声。
“你这不能洗吧。”
“不洗,直接剃。”
“你这包扎的也不好剃吧?”
祝漾意已经择位坐下,轻描淡写说了句,“没事,都剃光。”
大哥衔着烟站他身后,烟丝熏人眼睛,他侧着脸小心翼翼掀绷带一角,嘶一声,烟头径直砸落在地。
“你这伤口好吓人。”
那时候缝合技术并不先进,整条疤蜿蜒至顶骨,看上去颇有几分草莽之气,配上他这张脆瓷脸,有种港式电影里,白泥小生血迹沾脸的勾魂夺魄。
推机嗡嗡震动。
短寸薄薄地现出青皮,他眼皮冷淡上睨,目光中涌现几分克制着的凶意,在无人处得已窥见风过无痕的混劣血性。
“弟弟你靓得像明星,就是可惜,你伤口这片,可能都不会再长头发。”
大哥啧声感叹,手中动作也跟着放轻。
其实不光是头皮,他后脖颈有一道烟头大小的灼伤,手臂肘有被笔芯戳进肉里的蓝痂,还有他的手背,在14岁那年,被第一次发莽的女孩划出深可见骨的血坑。
这一切,都是裴述尔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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