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散开。
白芷问道:“表少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g?”
云苓从崔行舟和白芷中间穿过去,急匆匆地走向不远处的石桌,叫道:“佩兰,快把猫儿抱走,要是打翻了小姐新得的香丸,仔细你的皮!”
崔行舟望过去,见石桌上摆着个竹制的晒香网,网中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二十来颗深红se的香丸,极有趣的是,每一颗都捏成圆滚滚的小兔子,jg致小巧,憨态可掬。
“表少爷?表少爷?”白芷的叫声唤回崔行舟的思绪。
他回过神,把来意说了一遍。
白芷点头道:“表少爷稍等,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佩兰抱着猫儿走进厢房,云苓则领着小丫鬟们去绣房帮忙,院子里只剩下崔行舟一人。
崔行舟按捺不住好奇,走到桌前,拿起一颗香丸仔细嗅闻。
这香丸的味道十分奇异,香如兰,甜似蜜,令人乐而忘忧,也不知点燃之后又有何等妙处。
崔行舟本想向白芷讨要几颗,念头转了转,思忖着以江宝嫦的厉害,丫鬟们怕是做不得主,求到江宝嫦跟前,肯定又要挨一通训斥,还不如做一回梁上君子。
左右有这么多香丸,拿走一颗并不打眼,应当不会被人发现。
他主意既定,紧张地左右环顾了一圈,把手里的香丸藏进袖子,心虚地咳嗽了两声。
晚上,崔行舟把值夜的大丫鬟燕草打发到外间去睡,从袖中拿出香丸,和木雕娃娃并排放在一起,不知不觉想起许多旧事。
孟筠刚来崔家的时候,总是怯怯地跟在他身后,受了委屈也不敢声张,像极了面前的小兔子。
他给她买上好的胭脂水粉、时新的绫罗绸缎,偷偷把自己的月例银子分给她,情浓时也赌过咒发过誓,说好了要b翼shuangfe1,白头偕老。
崔行舟拿起香丸又闻了许久,找出一只博山炉,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引火点燃。
这香丸的烟气极轻,似乎能支撑好几个时辰,香味甜腻悠长,令人如痴如醉。
崔行舟连盖子都舍不得盖,将博山炉放在床头,枕着香气入眠。
他不知道,此香名为“邯郸梦”,乃是江宝嫦以洋金花、苦艾草、祖师麻、草乌、蟾su、细辛等物调合而成,虽然名字好听,气味惑人,却带有轻微的毒x。
用香者一旦入睡,便会陷进幻境之中,梦到自己最恐惧的人与事,t验痛苦又漫长的一生。
若是这人心x不够坚定,醒来之后还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jg神恍惚,胡言乱语,持续数日才能逐渐好转。
有江宝嫦jg心铺垫在先,香丸做引在后,果不其然,半炷香之后,崔行舟的呼x1明显变得急促,脸上渗出汗水,堕入无b真实的噩梦里。
他先是站在崔府的大门前,望着两顶略显寒酸的小轿慢慢消失在远处,泪水扑簌簌滚落脸颊,却不敢出声挽留。
“行舟哥哥,秋闱将至,快回书房读书吧。”江宝嫦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走到他身后,语气温和,态度却透着难以形容的霸道。
崔行舟迈着虚乏无力的脚步,回到书房,呆呆地盯着书上的字。
孟筠搬走之后,江宝嫦将他视作囊中之物,变本加厉地敦促他读书,除去用饭、睡觉,轻易不许他出门,和软禁没什么两样。
崔行舟好不容易熬到秋闱,却没能中举。
他看看江宝嫦请来的老先生,再看看书格上堆着的永远读不完的书,心里又是羞愧又是害怕,程出来。依我的意思,咱们除了找郎中,还得请高僧做几场法事,好好祛一祛家里的邪气,若是能把行舟哥哥屋子里的常用之物仔细翻检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g净的东西,就更稳妥了。”
何氏连连点头:“宝嫦,你的主意最正,考虑得又周全,都听你的。”
崔行舟失魂落魄地靠在何氏怀里,冷不防抬头看见江宝嫦的脸,立时哆嗦着狂叫起来:“毒妇!都怪你!都怪你拆散我和阿筠妹妹,害得阿筠妹妹枉si!你喜欢的哪里是我?分明是那顶乌纱帽!那么想当官夫人的话,怎么不直接嫁给阿策……唔唔唔!”
何氏sisi捂住他的嘴,慌慌张张地看着江宝嫦,低声下气地赔不是:“宝嫦,舟儿肯定是被妖魔鬼怪上了身,才会说出这种疯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别往心里去……”
江宝嫦垂下玉脸,长睫抖颤,似是在强忍泪水,半晌方道:“罢了,您是我亲舅母,他是我亲表哥,我再委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您添乱。”
她扭头吩咐小厮去寻郎中,亲自写了封信,使旺儿到嘉福寺请方丈过来做法事,又看着丫鬟们收拾崔行舟的卧房。
白芷听从她的安排,借口帮忙,把香炉中的残灰倒进恭桶中,提到外头充作花肥,神不知鬼不觉地销毁证据。
崔乐山闻讯赶来的时候,何氏仍然紧紧搂着崔行舟,脸上满是泪痕。
崔行舟一会儿大哭一会儿怪笑,时不时叫几声“阿筠妹妹”,问何氏道: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