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青橘,她喜欢的是芒果。
比起芒果,她第一反应还是宋聿对芒果过敏。
记忆是个神奇的东西,即使秦招招已经忘记自己对宋聿的爱和恨很久了,对于从前的那些事也不愿再提起,可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养成习惯或本能了,看到宋聿和芒果同时出现,她整个人还是瞬间回到十几岁时的盛夏。
追求宋聿的时候,秦招招经常为了他去买自己并不喜欢吃的青橘,为了挑出甜的给他做果切,她自己吃了很多酸橘子。
后来两个人在一起,得知秦招招喜欢吃芒果,宋聿也会经常给她买芒果,处理成可以直接吃的样子,或者做成芒果汁和水果捞。
但是宋聿自己从来不吃,而且每次给她处理芒果后手上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红肿,人也会断断续续地咳嗽好几天。一两次的时候秦招招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逼问了宋聿好久他才不得已告诉她自己对芒果过敏。
他不说是因为怕造成她的负担,他也想亲手做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来弥补她之前追他时付出的心血。
但从那以后宋聿就被秦招招勒令不许再碰芒果了,她也不再当着他的面吃芒果了。她要吃可以自己买自己弄,不需要他以生命健康为代价来表达爱。
可是现在,宋聿又拿过来一盒处理过的芒果,秦招招很容易就发现他手心和虎口微微的红肿——大概是学聪明了,知道戴口罩戴手套之类的防护措施,所以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但还是过敏了。
一旁的晏承则无法控制地、心底汩汩地往外冒着酸水儿——都分手这么久了,她还记得?
于是还没等宋聿回答,晏承先开口了,语气冷飕飕的:
“宋先生既然对芒果过敏,干嘛不直接去店里买一份店员处理好的鲜切芒果,非得自己亲自动手呢?”
他说话完全不留情面,且一针见血,言下之意——别矫情了,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来你是故意在耍苦肉计,还是最拙劣的那种。
宋聿脸上笑意不变,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把晏承的挖苦放在心上,语气潇洒轻快:“晏总家财万贯,自然养成了不费心只花钱就能办成一切的习惯,可是有些东西,又不是用钱就可以衡量的。”
晏承嘴角的弧度有些讥诮:“比如呢?”
宋聿对答如流:“比如真心。”
冷不丁地,他立刻带着嘲弄反问道:“晏总,您有真心吗?”
晏承脸色一沉。
宋聿说他家财万贯,可他的家财里有一半来自于对恒远集团的侵占和掠夺;宋聿又说真心,可当初的晏伯山就是用虚情假意欺骗秦韬,才整垮恒远取而代之。
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他盯着他问,您有真心吗?
乍一听好像只是在说芒果,但其实每个字都在针对晏承。
而且可谓是暴击,一句话,骂了晏承,也点了秦招招。
许久,晏承都没有再反驳。他现在处境微妙,和秦招招的相处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更别说触她的雷。
逞一时口舌之快不要紧,万一因此让她重拾对他的厌恶和恨意,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看晏承不再接话,宋聿知道自己已经扳回一局,他转而看向秦招招,继续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没事的招招,我戴了手套做的,没有直接接触到芒果,”宋聿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过去这么久,他终于又听到她关心他,什么过敏、红肿,都被他抛之脑后了,“……你快尝尝,要是觉得好吃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从她问出那句对芒果过敏的话以后,秦招招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沉默的状态;包括刚才晏承和宋聿斗嘴,她也没有施舍给这两人半个字,或偏帮某一方;她像个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全程安安静静的看戏。
现在这场戏的焦点重新聚集在她身上了,她微微抿唇,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不再看那盒芒果一眼,她语气又变得疏离冷漠:“你拿回去吧,以后别再弄这种东西了,我不会吃的。”
她顿一顿,“……有时间,你不如多琢磨琢磨剧本,把你的戏演好。”
宋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呵。”一旁的晏承即刻发出了一声极细微又短促的讥笑,那声音很轻,但就是充满了尖锐的恶意,且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晏承是输了,可是你宋聿也没赢。
那冷笑声仿佛如是说。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没有人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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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工,晏承和导演简单聊了两句。拍摄进行的还算顺利,甚至比计划的还要提前一部分,这都要归功于宋聿及时止损,后面大半天的努力工作。
明明早上还蔫了吧唧魂不守舍的,哎,突然就认真演了,跟打了鸡血一样。
导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晏承还能不知道吗?无非是有人说了他两句,在宋聿那儿,她的话比圣旨都好使。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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