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还热着,并且很香。
“你知道我的年龄吗?”尼克尔森看着洛加,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洛加的眼,他看见洛加点了点头,接着把头垂得更低了。
尼克尔森叹了一声说:“现在真的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小家伙,”他难得正色,“我本来想着,如果我做完饭后你还没起,这件事咱们就以后再说,可你起了,我便又想着如果你记不起来了,咱们也可以以后再说,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洛加闻言抬起了眼,张了张嘴却被尼克尔森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现在也可以以后再说,”尼克尔森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与洛加平视,“可是小家伙,我不想在处理别的事情的时候心里还要担着另一件事,所以既然你想起来了,那就先解决咱们之间的事。”
洛加乖顺的点头,十指搅在一起,心里有些慌。
“你知道我的年龄吗?我可是比你父母还要年长不少。”
尼克尔森又说了一遍,相对的,洛加也再次点头。
“那你清楚你对我的感情吗?”尼克尔森抛出第二个问题,“是依赖?是尊敬?还是不想再次被送走而激发的恐惧和讨好?还是纯粹的喜欢?”
音落,屋里再次陷入沉静,洛加看着尼克尔森的绿眼睛,里面罕见的没了往日的温柔,甚至没有一点波澜,平静的像是一眼冷泉。
洛加回望着冷泉,没有偏开半寸,昨夜的勇气延续到当下,他突然坐直了身子,手肘撑着餐桌,向着尼克尔森靠了过去,他说:“你昨晚问过我,多久了,我也回答你了,很久了,但是我昨晚太困了,你应该不知道这个很久是多久。”
他说的很慢,他怕他说的不够明白,尼克尔森听不清楚。
“如果你见到我舅舅,你可以跟他要一张照片,我母亲过世后那张照片一直在他手里,我第一次见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是在我母亲的相册里,你也在里面,应该是在红楼前拍的,像是在庆祝你出院,我一眼就看到你了,第一眼,那天过后我在我母亲的研究室里待了一夜,我翻遍了你所有的资料。”
冷泉里起了一丝波澜,尼克尔森的瞳仁明显颤了颤。
洛加感知到他的反应,胆子更大了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比你想的还要了解你。”
他突然捧住了尼克尔森的脸,就像昨晚那样:“所以尼克尔森,你可以拒绝我,可以说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质疑我,以及我对你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器官标本
红楼走廊的窗,被骤雨洗成了画廊,藤蔓绕着罩子缓慢爬行,落在望远镜里,收成一片圆形的视野。
托特医生站在红楼顶楼的办公室里,抬起头来望着模糊的天,他拍了拍望远镜,却不想力气大了点,一个螺丝突然脱落,砸在地上,滚到墙边。
螺丝泛着灰蒙的光,卡在地板的缝隙里,托特医生蹲下肥胖的身躯,伸手想要把螺丝抠出来,但他的手指太粗了些,螺丝挪了好几寸,也没能从缝隙中出来。
托特医生放弃了,在置物架上拿了一个新的螺丝,这个螺丝亮得很,与旧到斑驳的望远镜极为不配。
他看着窗外的景,不时低头看一眼怀表,他面上不显,一切入常,但他又好像在等着什么,皮鞋不断地点着地面,暴露了他的焦急。
办公室里很静,就连雨声都不能打扰,桌子上的台灯却似乎被风雨侵扰,暖黄的光忽明忽灭,托特医生落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时隐时现,办公室里弥漫开诡异的气氛,扭曲的影子布满了墙。
倏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紧接着被人推开,希尔向屋里瞧了一眼,将一个双层推车送了进来。
“托特医生?”他在托特医生身后站定,试探的叫了一声。
托特医生闻声回身,他先是看了希尔一眼,然后又看向推车。
推车上盖着一个白色的宽大巾布,布下面盖着高矮不一玻璃瓶,托特医生捏着巾布的一角,极为缓慢的将其掀开,那些玻璃瓶慢慢走进视野,托特医生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解剖很顺利,所有的器官都在这里,每一个都非常完美。”希尔脱下白大褂挂在臂弯,将带着血的那一面叠进里面。
托特医生极为轻柔托起一个玻璃瓶,他举到眼前,借着不稳的灯光看了看那个还在轻微蠕动的肝脏,浸润肝脏的液体被余血污染,泛着淡淡的红。
“真漂亮,”托特医生由衷的感叹,“这都多少年了,多少年都见不到这样漂亮的肝脏了,”他拍了拍希尔,招呼他一起来看,“你看,这才是正常人鲜活的肝脏,这才是肝脏本来的颜色,实验室里的那些全都染了病毒,当然它们也很漂亮,只是不正常。”
希尔站到托特医生身后,他只瞥了那肝脏一眼便没再抬头,垂下的眼瞧见了托特医生的手,他看见托特医生换了一个瓶子,里面盛着一个跳动微弱的心脏。
“真漂亮…”托特医生的眼神是异样的迷恋,眼底的光都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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