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去还需要一段距离,根本看不清路,临月不情不愿地跟上,大约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她上台阶有些吃力,那几块石头很高,她费好大劲儿才能爬上去。江湛看不过去,伸手来拉她。一摸才发现这姑娘手心里都是冷汗,他握紧了那只手,有些好笑:“江临月,你是不是怕鬼?”这地方人比鬼可怕多了,临月小声辩驳,“我就是有点累。”江湛再次想起她身体不太好的事实,平时看着也不怎么锻炼,流点血都止不住的人,跟着走了这么久倒也没抱怨。他略微使了点劲儿,就将人提上来。两人到了室内,空荡荡的只剩地上几根杂草,看起来还真像闹鬼的场所,根本藏不住人。临月放下心来。江湛却再次开了手电,在她身上来回扫。她被手电晃得睁不开眼:“干什么?”江湛没搭理她,兀自看着,最后停在了裤子膝盖上方的某一处。“这儿怎么破了?”临月低头看了一眼。“应该不小心刮到的吧,我也没注意。”他蹲了下去,透过那破损的布料,用手电仔细瞧着伤口。是不太严重,可她这止不住血的体质,自己也不当心点。他好像还要继续查看别处,临月一时觉得耳朵有些热,她按住了他拿手电的手。江湛抬头看她。“我们,要不还是关了手电吧,容易被人看见。”她欲盖弥彰一般,又解释了一句,“我真的没事。”那模样语气十分认真,一点不见从前的小心惧怕。挺好,敢提醒他,敢和他唱反调了。他还真就关了手电,不过没忘提醒她:“把裤子扎紧,还有胳膊和手,到时候流血而亡我可没工夫管你。”外面很静,却一点都不太平,在临月第六感告诉她很不好的时候,江湛已经不在她身边。她抱紧了自己,离窗户又近了些,那里视野开阔,总比什么都不做在这里等他来得好。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已经清晰可见很多人影,至于谁是谁,到底有哪些人,她根本不清楚。说话声也越来越近,她紧张得连呼吸声都恨不得收住。再一次看了眼这破旧的屋子,太空旷,除了一堆杂草就只剩一个大破箱子,根本无法藏匿,可现在要跑出去也很危险。从看见这个屋子到走进来,他们刚刚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心里快速盘算着,怎样才最稳妥。江湛临走前吩咐她老实等着,给她留了一把刀,说保护自己优先,如果人不多,躲在门后可以给人致命一击。她反问那如果人多呢?江湛想了想,说躲起来,或者直接和他们走。临月并不相信,她想问如果我被抓住,他们用我来威胁你,恼羞成怒的话我大概活不了,关于你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利用价值,在整个江家来说我也算不上一个棋子,没有人会在意。可这个问题她没有问出口,江湛如果带着她出去,势必会更显眼,那不如分头行动,保全自己。于是在江湛临走前,她只说:“你注意安全,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江湛看她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可屋子里黑,她根本看不清。她记得他说,等我来接你。此刻想不得那么多,她看了看那把刀,以及她还剩下的半瓶水,又看向那破旧不堪,一直透风的窗户,她不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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