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一点吗?”
“嗯,好多了。”
“俞洲,她们都很爱你,只是在不同的时间阶段,以不同的方式。”
“好。那你呢?你爱我吗?”
徐晓风顿了顿,转过头,正对上俞洲专注的目光。他的手被人重新牵了起来,那只手掌一如既往干燥温暖,手腕处却带着本不应该存在的疤痕。
相握时,徐晓风不小心蹭到了狰狞的肉疤,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回答。
俞洲只等了十秒就耗尽了耐心,又问了一遍:“你呢?”
徐晓风勾了一下嘴角,目光扫过他手腕处的伤疤,半开玩笑道:“你拿着刀割自己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我爱你吗?怎么现在还要找我问?”
俞洲:“……”
忽然听徐晓风平淡地提起割腕的事,他条件反射般的背脊一寒,小心地观察起他的神色,接着掩饰般地笑了笑,道:“再怎么信誓旦旦,也只是为了自己说服自己坚持下去,不至于在和秦遥的斗法里彻底垮掉。”
徐晓风盯着脚下的路,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俞洲在他的沉默中久违品尝到恐惧的滋味,他们来s国已经大半年,时间的确冲淡一切,把他们修复得好似与以前没什么区别,却永远无法真正抹平那些伤痛。
他眼也不眨地悄悄盯着身边人的发旋,脑子里飞快闪过许多没有逻辑的思绪,想着徐晓风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事,是最近的肢体接触过多让他感到不适?还是俞若云跟他讲了什么?或者林繁依然没有死心,私下给了徐晓风不好的暗示?
思索间,徐晓风开了口。他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久违地和俞洲谈起他们之间的感情:“你现在还是这样吗?如果我们分居,或者我离开……”
“不行。”俞洲甚至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说完,他手心开始出汗,想要给自己找补:“我……”
徐晓风道:“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俞洲低低地“哦”了一声,把他的手牵得更紧,身体离近一些,像是在害怕什么。徐晓风又抬头看了他一会,道:“我们在知海县的时候你似乎没有过这样。是因为来京市之后在林家压力太大了?或者……顾思博给我下药那次把你吓到了?”
俞洲安静几秒:“要听真话吗?但不能生我的气。”
徐晓风点点头:“不生气。”
俞洲道:“妈妈走了之后,你把我领回家里,我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独立卧室,第一次每天能收到二十块零花钱,甚至第一次能在下雨的时候等来送伞的人。”
“送伞的那天,我拉了你的手,你明显很想吐,我却舍不得松开,还骗你说是做脱敏治疗……从那个时候起我已经是这样,唯一的念头就是把你牢牢地握在手心,一刻也不能松开,一松说不定就会把你弄丢,就像俞若云、还有我那迟迟找不到的亲生父母那样。”
“所以,跟京市和顾思博都没关系,”俞洲看着他,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只是老师迟钝无比,一直到了京市才发现而已。”
徐晓风瞳孔微微收缩,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什么时候给俞洲送过伞。
好像是高二……或者高一?不过是生活中再琐碎不过的小事,居然让俞洲记到现在。
徐晓风张了张嘴,发出一个说不上是叹息还是什么的音节,拉开车门先上了车。俞洲紧随其后,系上安全带后又一次转头,想要从徐晓风脸上看出他的神色变化。
徐晓风看起来很安静。
俞洲仍有些惴惴不安:“怎么忽然聊起这些?”
徐晓风道:“我觉得我现在已经释怀很多,可以比较安全地聊这些话题了,你认为呢?”
“是不是那天晚上,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徐晓风诚实地说,“她只是埋怨我把你宠坏了。”
俞洲忍不住笑,但是笑容还是紧绷的。徐晓风察觉到了,他解开俞洲的安全带,俯身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俞洲将它视为一个允许的信号,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车厢里响起细细密密的水声,俞洲吻得很有进攻性,徐晓风很快出了汗,白皙的脸上带着鲜明的绯意,分开时呼吸急促,好一会才稍稍平息。
俞洲仍然盯着他的嘴唇,眼睛里带着不满足的欲望。
徐晓风抚了抚他的背,终于又绕到最初的话题,回答起那句“你爱我吗?”
他说:“俞洲,相信自己的判断。”
俞洲满眼都是他红润的嘴唇,喉结轻动:“嗯?”
徐晓风道:“你装监控监视我,把我的学生弄出国,甚至最后用性命作为要挟,我却依然回到你身边,是因为我也爱你。如果没有爱作为支撑,我们之间或许早就土崩瓦解,闹到永远无法回头的那步。”
“不要怕,”他顺着俞洲的头发,“记牢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爱得更好一些。”
俞洲愣了许久。
片刻,他把下巴搁在徐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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