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笑意,把伤口含进嘴里。
外面已经因为秦遥跳楼的事情闹翻了天,他把手机关了机,谁的电话也不接,待在这套为徐晓风买的房子里,专心致志地做饭。
晚饭做得极为丰盛,摆满了整个桌子。俞洲盛好饭,解下围裙,光脚走到卧室里。
床上的人还在睡。
只要看到那个身影,俞洲的眉眼间便带上满足的笑意。他走到床边,边亲吻边小声将他叫醒,见他实在太累,于是把他抱起来,抱到桌边上。
徐晓风脸色发白,耳朵里因为过分纵欲而嗡嗡直响,盯着一桌子菜头晕目眩,毫无胃口。
俞洲和他并肩坐着,道:“先喝点汤。”
一碗清汤端到他面前,徐晓风这才觉得极度口渴,几个小时前,他在这张餐桌上几乎流掉了全身的水分。
他一口气喝完整碗汤,终于有了一点精神。
他看向俞洲。
“嗓子还能说话吗?”俞洲问。
徐晓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俞洲把他睡乱的头发用手指理顺,神色温柔,道:“什么也不做,我只是太想你了。先吃东西,再好好睡一觉,等明天醒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徐晓风无动于衷,显然不相信。
俞洲笑了笑,又道:“我答应过你会改,就一定会改。今天……比较特殊,毕竟一年没见,风哥体谅体谅我吧。”
徐晓风嗓子太痛,一字一顿慢慢道:“我要回国外。”
俞洲:“好。”
徐晓风:“就明天。”
俞洲:“可以。”
饭桌出现片刻的沉默。俞洲神色如常,帮徐晓风夹了一筷子菜,道:“尝尝,很久没做了。”
徐晓风的目光在他手指上的伤口停留了一会,最终还是心软地拿起筷子,低头默默吃饭。
一桌子全是他爱吃的菜。
俞洲就坐在身旁,带着极强的存在感,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像是有实体的东西,滚烫又浓郁。
徐晓风吃得漫不经心,脸色很白,耳朵却是通红的,思绪不受控制,总是时不时想到这张餐桌上发生过的疯狂画面,目光几次看向俞洲手上的茧。
安静吃完饭,徐晓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草草洗漱一下便回了卧室。
俞洲把碗筷收拾好,进门时看到那人正蜷缩在床的最边沿。
他轻手轻脚爬上床,把人揽到中间来,用双手双脚抱住,感受着怀里温热柔软的身体,忍不住发出悠长的鼻息。
“像做梦一样,”他把脸埋进徐晓风肩颈处,“老师,我已经一年没睡过整觉了,今晚或许能好好睡一觉。”
徐晓风心尖被扎了一针。
他有太多东西想问俞洲,此时却不知从哪里开口。
被子下,他们体温相融,四肢交缠,仿佛生来就是彼此身体的另一半。
徐晓风无法抵抗,他发现自己正在因为俞洲的拥抱而感到快乐。
快乐里还带了一点惶恐和绝望,混杂在一起,复杂得连自己也难以分辨。徐晓风沉默许久,伸手握住俞洲的左手臂。
手臂内侧有一道很长很深的疤痕,从臂弯处一直蜿蜒到手腕,是之前没有过的。
俞洲把手伸直一些,任由他慢慢地摸。
徐晓风尽量平静地开口:“秦遥是怎么回事?”
俞洲笑了一声,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道:“要不要听故事?”
徐晓风:“嗯。”
俞洲不急不缓地开口,像以前给徐晓风讲童话故事那样:
“有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
“他们家境优渥,大学毕业后相约一起创业,凭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和雄厚的财力很快闯出了名堂,五年上市,十年走向国外,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的雏形。”
“但就在转型的最关键的那年,其中一位遭遇车祸,骤然逝世。剩下另一位在悲痛欲绝的时候,忽然发现好朋友还有一个私生遗腹子,女方是豪门贵女,不肯让这个孩子拖累自己的婚事,生下孩子便想送走。”
“于是,他收养了朋友的遗孤,像亲生儿子一样抚养他长大,从小把他当作继承人教育,甚至为了让他安心,自己膝下的亲生独女一直学的都是艺术,极少参与家族事业。”
徐晓风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猜到了后面的发展。
握着俞洲的手不由得收紧,俞洲往他怀里又靠了靠,眷恋地蹭着他的侧脸,声音逐渐变轻:
“可即便如此,人心依然无法预料。他的亲生女儿和儿媳几乎同时分娩,一个生了外孙,一个生了孙子。那位养子看着自己的外甥越长越聪明,五官间和父亲也越来越像,生怕他长大之后会成为心头大患,于是,在某个下雪的除夕夜,趁家里保姆不注意的时候,他指示人将外甥拐走,拐到永远不可能找回来的偏远南方。”
徐晓风回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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