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院长说的那伤……他有印象。
他曾经还问过他那伤疤是怎么弄的,记得当时那人懒懒地趴在床上,笑着说:“这说明我上辈子是天使呀,才会留下翅膀的痕迹……”
钟潭定了定神,问:“后来呢,他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许院长说:“哦,他是在七岁那年被人领养走的。”
钟潭:“被领养了?领养人信息可以看一下吗?”
“有的。”院长站起身去翻资料,“当时我们也觉得奇怪,通常领养人都喜欢找刚出生的,或者年纪小的,领养七岁的孩子是很不常的。不过那人一眼就看上洛宸了,很喜欢的样子,这种事,也是很讲缘分的。既然他们那么有缘,也是好事。我们就按流程给他办了手续。诺,就这个。”
钟潭看着领养记录上,领养人是一个叫徐子风的男人。
“当时有留下照片吗?”
“应该有的,我找找。”
院长翻了好几本影集,最后找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钟潭:“就是这位。我们一般在孩子被领养的时候,都会和他们一起拍张合影。”
钟潭结过照片。只见照片上,一个年轻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七岁的男孩。当年的许院长还是个长发及肩的少女,带着温柔的笑容,站在一旁。
钟潭凝视着那男人。虽然年代久远,面容已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觉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许院长,洛宸在这里生活的这些年,曾经有人来看过他吗?”
“看他?您是想问遗弃他的父母是吗?这可从来没有过,至少我不记得有人来看过他。”
“那您听说过他有一个舅舅吗?”
“舅舅?这也从来没听过。不过……”许院长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陷入沉思。
“您是想起了什么吗?”
“……”
许院长犹豫半天,有点纠结地,“其实,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说出来好不好。不过,既然您特意来问了,我还是说吧。在洛宸六岁左右吧,孤儿院里曾经有过一阵谣言,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说起来的,说……说洛宸的妈妈是个精神病人,是被人强/暴了才生下他。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这事,直到有一天,看到洛宸跟一个孩子打架,打得两个人浑身是伤,后来我们问了半天才问出来的。那之后,我们要求谁都不许再说这事,才慢慢平息下来的。”
钟潭皱起眉:“院长,这谣言有依据吗?”
“谣言哪有依据,都是外面风言风语乱传的。我们估计,就是因为洛宸长得好看,又聪明懂事,一直很受几个护工的疼爱,各方面都很关照他。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让其他小孩子心理不平衡了。有些大点的孩子,会想着法子欺负他。这种事呢,我们一直在管,但有时候也很难及时发现,很难处处照顾到。你不知道,小孩子要是嫉妒起来,那也是很可怕的。那坏心思,可不比大人。”
钟潭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沉默片刻,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说:“许院长,这些资料,我们需要复制一份带走,可以吧?”
“没问题,都在这了,你们看哪些有用吧。”
从福利院出来时,天色已晚。钟潭先给杨毅打了个电话,让他加急调查几个信息。又请王警官帮忙调查这个徐子风的情况。最后站在路边点了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北方城市的街道本来就比南方宽阔很多。福利院又地处市郊,门口没什么车辆,行人也稀少,看起来有一种天高地远的开阔感。
此时正是黄昏,橘黄色的落日在天边一点点沉下去,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指间忽明忽暗的烟头飘出一缕白烟,立刻又被风吹散。
王健打完电话,一回头就看到钟潭站在夕阳下默默抽烟的背影。不知怎么,竟看出了一种淡淡的寂寥感。
“钟队,您放心,协查通告都发出去了,兄弟们都会加紧调查。现在您先跟我去吃饭,陈队下了命令,说今晚必须把您带过去陪他吃饭。”
这时,唐棠气喘吁吁地从福利院里跑了出来:“我们可以走了吗?”
钟潭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车。”
“你刚才干嘛去了?”两人在后座坐好,钟潭问。
唐棠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也注意到院子里有好几只小猫,又可爱又可怜的样子。我就去给它们买了些猫粮,刚给院长送去了……”
钟潭愣了一下。
唐棠以为又要被骂,胆战心惊地看着他:“队长,我没耽误事吧?我已经很快了……”
没想到钟潭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就没再说话。
唐棠摸不清这什么情况,有点坐立不安。
这时,王健突然回头:“钟队,林远之的资料那边派出所已经发来了,我发您手机上了,您看一下。他因为后来销户了,派出所又换了几次系统,很多信息丢失了。这是他们找到的比较早的一份纸质记录,传真过来的。据他们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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