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咖啡厅的私人包间里,竹帘拉下,没有人看得到。环境氛围很好,静谧又典雅,空气中传来咖啡和茶水的味道,给人一种很温馨很舒适的感觉。
沈遇呷了一口茶水,方才缓缓开口:“我会问问怀远的意见。”
在前途和现状面前,他的个人利益可以让步于沈怀远的利益。他更希望所做的事情对沈怀远有利,对他的前途未来有更大好处。
毕竟自己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再无回天之力,所以不管接下来什么样的走势,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都变得无所谓。
“怀远,你想不想换个环境学习?”沈怀远吃饭的时候沈遇突然问他:“你想不想转学,去更远的地方?”
沈怀远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下,有些警觉地看向自己大哥:“发生什么了哥?”
“没事,就是问问。”沈遇神色不变:“就是想起你在学校的事了,觉得应该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方便你学习。我虽然带着你,却好像从没好好照顾过你,也没考虑过你的心情,还有你所处的环境。”
我自诩做的够多,够尽职尽责,但是到头来还是力不从心,连你被霸凌被欺负都无法出手,还需要借助温平生的力量,请他下场。到现在了也需要他的帮忙,以方便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
“哥,哪有的事,你已经很好了。”见沈遇面露惭愧之色,沈怀远倒反过来安慰他,“我真的在努力了,哥不用担心。”
转学和离开这事暂时被推到了一边,只是沈怀远功课越来越紧,和沈遇相处时间越来越少倒是真的。
学校里增加了考试的频率,有时候晚自习也会补课。沈怀远本来是早上去学校下午就回来,并不上晚自习的,但是现在也上起了晚自习,很晚才能回家。
温平生送的美食和好意终于无人代替消受,沈遇只能一一应下。温平生也趁机献殷勤,把自己所有照顾人的本领发展到了极致。
“我总是做梦梦到阿遇要离开我,也梦到阿遇选择了原谅我,”温平生低头吻了吻沈遇的手指,像是不经意间感慨:“如果这里有枚戒指就好了,这里的痕迹这样明显,需要一枚新的戒指来填补。”
即使从沈遇把他亲手设计的那枚戒指扔掉已经过去了很久,可那道因常年带戒指而烙下的一圈白痕依然遗留在手上,像是怎么都消不去的伤疤,也像是烙铁烫下的永久性花纹,总是毫无征兆却又尖锐的在提醒沈遇浪费的这些年时光。
十一年了啊。
人生能有几个十一年,他已经不再年轻,不能随随便便就再陪上个年,可是如果不陪,自己又会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毕竟,他所追逐的梦想和兴趣早就被碾压进泥土;他的家庭支离破碎,后背再也没有依靠;连自己的手都受伤出了问题,生活自理都变得困难。
沈遇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废了,也没有地方可去。
他要怎么办呢?不依赖温平生还能依赖谁?
靠沈怀远吗?
沈遇知道沈怀远不会拒绝,甚至他不开口沈怀远也会主动央求沈遇依赖他,主动要沈遇依靠他。
可是他太年轻了,年轻到无限的青春年华需要他去追逐,沈遇不愿成为累赘。
“温平生,我是不是累赘?”沈遇哂哂开口,声音带着点发倦的困惑:“我已经废了,你这样不死心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知道的,我连为你做饭都做不到,我没法像从前一样对你好,你到底图个什么?”
“只是想照顾你。”被问话的人嗓音低沉:“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爱你。”
他哄着沈遇为他打开房门,哄着沈遇接受他的好意,哄着沈遇愿意和他谈话,甚至哄着沈遇去戴那枚戒指,还告诉他他们的结局不该就这样草草结束。
他们应该复婚,应该去米兰举办婚礼,应该在世人面前宣告他们的感情,也应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沈遇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想通了,是自己占据了有利局势;还是温平生哄骗了他,拿捏了他的所有心思。
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居然会去思考温平生的承诺,也会主动去拨打他的电话。
只是,自己很少开口罢了。
“怎么了宝贝?”
电话那头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沈遇脸颊贴着手机,嘴唇贴着听筒,可是到最后嗫嚅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温平生……”该以怎样的姿态开口?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开口?
好像需要说些什么,可是又好像没有值得说的东西,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问候,也没有什么可以分享。
“乖,我很快就去。”温平生捏了捏手中的文件夹。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文件了,最近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忙,以至于去沈遇那的时间都变得少了。
“没事,你忙吧。”沈遇悻悻然,打算直接挂掉电话。
然而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阻止了他:“等我好吗?”
哄孩子似的语气。
也不知道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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