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没想到白琼会回来,人还在沙发上坐着,突然门被推开,白琼进来拍了拍自己衣服,就像是上面沾有灰尘。
他的手里也潦草的提着一个塑料袋。
想起白琼对自己的不善,沈遇有些慌张,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茫然呆愣着看他走来。
“给。”这人直冲冲朝自己走来,也没多说什么,就冷淡着脸把塑料袋递给他。
沈遇不敢接,看着塑料袋里糊糊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
白琼见状也不逼沈遇,给他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自己到另一旁的沙发上躺下来,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着。
沈遇吸了吸鼻子,感受到白琼身上沾染的烟酒臭气,一看就知道是在外疯玩过厮混完回来的。
见这人悠哉哉倚着沙发扶手玩手机,沈遇就没有开口惊扰他,而是自己小心的打开了塑料袋,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羊肉串?”沈遇有些懵,楞楞看着沙发上的人,白琼这才晃着腿慢悠悠开口:“不是故意说你的,就是我心里不服而已,我们毕竟一起吸过烟。”
意思是一起吸过烟,也算朋友,说到底也不是真的要骂他侮辱他。
沈遇闻言点了点头,觉得这孩子也没那么坏,就是不羁了些,还算是懂事的。
“你哥呢?”
“谁知道呢?”白琼随口回话,他一侧的脸颊还是红的,很明显的巴掌印,“他可嫌弃死我了,恨不得撵我走,让我永远不要缠着他。不过没办法,因为我骨子里就是贱,所以我死缠烂打,狗皮膏药一样死贴着他不走。”
“你哥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沈遇喃喃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之前还跟我说起你来着。他说希望你有一个好前程,未来可以很坚强很好的走下去。”
“所以——”白琼阴阳怪气,开口问沈遇:“那他就要把我踹开了对吗?未来要我自己一个人走?”
这话侃侃把人噎住,沈遇不想再接这带着刺的话,于是转了话题问白琼他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
“我哥让我回来,他发了消息,而且我不回来没地儿去。”
他有一帮狐朋狗友,打架喝酒蹦`迪样样都占,但是白琼拎得清,他知道该玩玩,该保持分寸就保持分寸,所以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
到现在心里烦的不行,更不想和那帮人待在一起。
而且白玖给他发的消息里也说的很严肃。
——我欠了沈遇多少,就是你欠了多少。记住我养着你,养了这么多年,就是一条狗养到现在我叫叫也要冲我摇尾巴乖乖听话。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要帮他,所以你也得帮我看着人,好好照顾着,不然我永远不会再见你。
收到这条讯息时白琼正坐在酒吧的桌前,从他哥的言论来看,他连条狗都不如。
养了这么多年连话都不听。
白琼当即红了眼,脸上被打巴掌的地方隐隐作痛。
真狠心啊,明明对谁都可以温和的,对他就是异常冷漠疏远。
白琼连灌了自己好几瓶酒,直到完全醉麻,脑子昏昏沉沉再也想不动事情,才昏睡了一觉回来。
路上饿的不行,街边有摆着小摊卖烤串的。他就自己一个人在小摊边儿买了点烤串,孤零零自己坐着吃饱,才把剩下的带来给沈遇。
“你怎么了,坐在这里,是准备干嘛么?”
“我得离开了,可是我觉得我得先和你哥说一下,毕竟是他把我带了过来。”
“你要去哪?”白琼这才扔下了手机,正襟危坐起身,“我哥说让我照顾你,别乱跑,最好别出去,免得那个姓温的发现。”
“实不相瞒,”沈遇摇了摇头,无奈叹息:“我要去找我的家人,所以很有可能是要和他撞面了。”
“你疯了?”白琼震惊。
这是怕什么来什么,照他哥的描述,沈遇是好不容易才从温平生那逃出来的,怎么如今又要不顾一切回去。
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白琼不想他走,白玖也一样。
他同样是在劝解沈遇:“不能再等等吗,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这会儿白玖和沈遇正坐在车里,其实他已经知道无需再问,沈遇的心意已决,自己不过是螳臂当车,再怎么拦也没用。
而且这种对家人舍不得放不下的感觉他懂,所以深知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这一趟救援算是白费,意义仅在于让沈遇打了通电话知道了外面的情况。
尽管如此白玖还是安排了些人,寻思着能不能在不让温平生的人发现的情况下让沈遇偷偷去看。
他松开了拉着沈遇的手,沈遇自己推开门下车。
他蹒跚着步伐往里走,却并没有见着温平生的人,也没有任何他遗留下来的痕迹。
沈遇集中精神,谨慎着边走边张望进了病房,在门口正巧和自己的弟弟打了个照面。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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