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自己来处理,结果温平生打断了他,阴沉沉开口:“我会处理。”
温平生拍门出去,林栀脸上本来还是挂着泪的,等见人离开后就深呼吸走到了窗边。
楼下温平生的车远远开走,林栀抹了把脸将泪痕擦干净,这才慢慢泛上了笑意。
温热的光线从窗户外照进来,投射到绵软的床铺上,印照在窗边黄色的郁金香盆栽里,整个屋子都被阳光铺满。
沈遇收拾完东西躺在床上。
他展开了手臂,双腿仍耷拉在床边,慵懒再度爬了上来。
明天就是温平生的生日了。
等给他过完生日,签完离婚协议,自己就该退场离开了,剩下的就是等开庭王误生请的律师保着他们。
从此就再也不相见,再也不要纠缠。
沈遇撑撑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毫无目的望向窗外。
外面的天很蓝,有候鸟挟着云飞过,偶尔有几只麻雀落在窗边,摇头晃脑地似乎在看房子的主人,也像是在看那一盆茂盛的郁金。
沈遇长长叹息别过了脸。
他并不是个喜欢侍弄花草的人,只是楼下新开了一家花店,路过的时候被店员拦了下来,问他需不需要买一束花。
沈遇苦笑,说自己这副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送花或者收到花的人啊。
但是转念想想,温平生过生日,买一些花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不想要烂俗的玫瑰和千篇一律诉说着爱意的花朵,于是就买了一盆栽的黄色郁金香。
寓意着“没有希望的爱、无望的恋情”。
那一盆栽郁金也非常懂事,在这温室里生机勃勃昂扬朝天耸立。自己刚刚喷上去的水珠也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芒,将郁金浓郁的黄折射出来,很是惹眼。
沈遇在温平生推门而入的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大发雷霆”。
外面钥匙孔转动开门的声音响起,沈遇意识到温平生回来了,正要起身去藏自己的行李箱,卧室门就被重重拍开。
温平生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双目赤红恶狠狠盯着沈遇。
一路乒乓乱响。开门声,脚步声,钥匙转动的声音,以及现在居高临下质问自己的声音,全部混作一团,尖锐嘈杂着刺耳。
温平生本来还想控制下自己的情绪,结果推门进入的时候就看到沈遇的行李箱,顿时火冒三丈,青筋暴起。
他扯着沈遇的胳膊,指着行李箱问他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意思。
沈遇没有回答。
被拉扯疼痛的手臂让他不停的挣扎,拍打温平生的手试图让他放开自己。
沈遇喊着疼,让温平生松开,但温平生不予理会,一甩手就让沈遇扑倒在地,连同行李箱倒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
沈遇看着眼前人怒火中烧,眼睛里都遮不住愤怒冒着火,瞬间有些慌张。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有些瑟缩,弱弱开口:“不,不是……平生你……你怎么了?”
“问我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呢,”温平生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沈遇,阴森森一脸的嘲讽:“沈遇,你什么时候能别演戏,别装了好不好。就算是现在了你还在演,干嘛装成这样一副无辜的模样,你不知道你的嘴脸有多恶心么?”
沈遇错愕。
温平生知道了么?
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乖巧的模样只是装出来的,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要离开,所以现在发那么大脾气?
可是想自己离开的不也是他么?为什么要发脾气,为什么暴躁成这个样子?
沈遇呆呆愣住,看着眼前发狂的人嗫嚅,怎么都开不了口,无法为自己解释。
直到最后也只能低下头,换来弱弱的一句:“对不起。”
温平生闻声怒气更甚,他拉开了沈遇的行李箱,想要毁掉东西阻止他离开。
结果这不拉还好,一拉里面的东西全部撒出来,连带着白花花刺眼的几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几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沈遇!”温平生咬牙,额头的青筋一凸一凸,他恶狠狠开口:“你可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你是不是准备着明天离开,要送我个永别和离婚协议?!你到底有没有心,一定要这样恶心人?!”
他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沈遇拆骨入腹,把他吞到身体里,让的他骨血都与自己融合,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什么心理。
被戳穿了心思的沈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平生,这一切本来都该是明天说的,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准备。
温平生又这样暴怒,让他连狡辩或者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沈遇嘴唇翕动,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自己要离开也是既定的事实,又有什么可辩解,难道辩解了就不用离开了吗?
温平生嫌恶他,人人嫌恶他,只有家人在爱他在等他,沈遇现在只剩下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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