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室内灯光调得极暗,他来回扫视了两圈才终于找到陷在阴影里自斟自饮的裴绎。
裴绎迭着腿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手支额,一手握着酒杯,远观就像一尊闭目沉思的古罗马雕像。即便走近了,在晦暗的光影下也难以辨清他此刻的神情。
宁昱看着他面前桌上摊着的一堆空酒瓶,一个劲咂舌:“你还来真的啊,上回咱们不是试过这招不管用吗?”
裴绎懒洋洋掀开眼皮,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朗姆。
“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有个人最近天天来这儿借酒浇愁,阿尧人又没在,怕你真把自己喝进医院,只好派我来舍命陪君子了呗。”
受不了眼前的黑灯瞎火,宁昱一通噼里啪啦摁亮包厢里所有的灯。
裴绎被乍亮的光线刺得眯了眯眼。
“死不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宁昱没理,转回身竟匪夷所思地发现,裴绎居然在刚才一片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的昏暗中极其精准地将两杯酒倒出了全然一致的水平线……再瞧他倒完酒还不忘动作优雅地往两只杯子里加冰,一时还真有些摸不准这位爷到底醉没醉。
“哎我说你折腾这么久都没见人家回心转意,看来你这怀柔策略也不怎么奏效,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吧。”
裴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你缠了岑珂这么久,连人家裙角边都没挨上,又何必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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