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躬着身子抖了一下,拿求助的眼神瞟沉吝。
“哥…”沉吝开口。
沉佑回头,袍角无风自动,瞳孔收缩,孤傲的眸色如同琉璃,光华璀璨,是她难得一见的强硬:“沉家是不是我做主?”
沉吝恍若未觉地笑起来,幽香气息拂过他颤抖的长睫:“当然由哥哥说了算。我是想说,小笼包是不是该好了?”
狐狸眼散漫,狡黠又天真:“我饿了。”
沉佑松了口气,回到灶台边关火装盘,亲自端到餐桌,看着沉吝安稳吃上,才带着流景上楼。
古老的书房弥漫着肃穆庄严,寒风在七彩玻璃窗外呼啸而过,塔楼的钟声从窗棂缝隙钻进来。
沉吝的鬓角凝出几滴豆大的汗珠,光是几层楼梯就让他双腿直打颤,坐下时还从腰腹见涌上一阵钻心的痛麻。
发白的手指攥紧椅子扶手,他滑动好几下喉结喘匀了气,声线锋利。
“出生何地,年龄多大,都做过什么事,跟过什么人?老实说。”
“流景今年28岁,是一家市井小户家的第三子,成年后被父母包办嫁给王都富户做小,奈何主夫善妒,婚后三年就被赶出家门。”
“跟着…沉吝为了什么目的?”
“流景沦落于烟花柳巷,被一个军匪霸占,差点死于暴行之下,幸得沉二小姐相救。流景自愿奉二小姐为主,不敢有非分之想,只希望能为主人分忧。无论是端茶递水,还是杀人放火,都将竭尽所能。”
流景伏在地上,言辞恳切,如同从肺腑里刨出来的一般。
原来长离给自己捡了把“刀”。
沉佑心绪稍舒,表情却愈发僵硬。腰腹的红肿似乎阻碍了血液流通,他感觉下身鼠蹊部胀了起来,周围所有肌群开始挛缩。
颤抖的身体迫使他暂停了这场问话。
“你下去吧。”他咬紧牙关,颈部发红,青筋暴起,从喉咙深处低低地命令道,“让沉吝上来。”
正在愉快用餐的沉吝一脸懵然,咽下嘴里的小笼包,磨磨蹭蹭地放下筷子。
“主人。”流景红着眼眶叫住她,“族长看上去不太高兴,您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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