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笑露出大白牙,看着很有亲和力。
沈初茉端着盆走过去,冲她笑了笑。
姑娘叫袁福满,很朴实的一个名字,简单粗暴地表达了乡下农民对生活的美好期许。
沈初茉觉得她这个名字挺好的,但她却嫌这个名字听起来像男孩儿名。
福满家里有四口人,她爹她娘还有她哥。
她跟她哥都没上过什么学,成天跟着她爹她娘在地里干活儿。
她们两兄妹感情挺好的,福满对她哥目前最大的不满就是她哥到现在也没有成家,耽误了她说亲。
——这都是在洗衣服的时候,福满碎碎念给沈初茉听的。
乡下姑娘真的很活泼,家长里短唠起来就停不下来。
沈初茉多数时候都认真听着,偶尔附和几句,既回应了福满又没耽误她热情倾诉,福满可太喜欢跟她聊天了!
“诶,你家里不是有一个妹妹吗?怎么没见她来洗衣服?”福满闲聊问起这话。
沈初茉笑着道:“她要上学,没时间过来,家里衣服都是我洗的。”
“她多大啊?”
“15了。”
“啊?这么大了还在上学啊?”
“是啊,在镇里读高中。”
福满瞪大了眼睛,“你们家这么有钱的啊?你弟弟妹妹都在镇里读书?”
“是啊。”沈初茉笑着道。
然后福满就问了那个逃不过的问题:“那你怎么不读书?”
往常有人这样问何春花,她都是笑笑,不想外人深究太多她们的家务事,便随口道:“我不爱读。”
沈初茉回忆了一下,却是歪着头俏皮道:“因为我聪明,不用老师教自己也可以学会。”
福满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倒没有认为沈初茉是在说大话,只是觉得沈初茉这神气的样子挺有意思的。
“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洗完衣服后,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春花,和你聊天真的太有意思了。你明天早点儿来啊,我们就在这个老地方一起洗行吗?”福满看上去还有些意犹未尽。
沈初茉答应得爽快:“行,明天我还来这儿。”
“那好!”福满忍不住喜笑颜开。
沈初茉端着衣服,和福满道别,本打算直接回家,谁知脚步一转,却去了上游一个僻静无人处。
沈初茉看着周围幽静的景色,不知道是春花的记忆在指引自己,还是这具身体的习惯使然。
其实何春花以前都是在这个无人处洗衣服,她喜欢洗完衣服后抓紧时间默默地看一会儿书。
书是何秋月的初中课本,初中毕业之后何秋月就把所有书用一个箱子装了起来。
何春花偶尔会借来一本,然后自己独处时偷偷翻开看。
她不敢在家里看,不敢让吴凤霞看见,其中藏着什么样的隐秘心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此处其实已经不属于大田村的范围了,这条河的流域很广,一直延伸到什么地方,何春花也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去过离家很远的地方。
大田村的女人们都喜欢在村子边那块平坦的地方洗衣服,没人像何春花一样跑这么远。
自打沈初茉穿过来之后,她就没有再来这个地方,交上福满这个朋友也就这几天的事。
之所以不来,是因为这里涉及到了重要剧情。
沈初茉想要避开,所以才放弃到这么远的地方洗衣服。
不过此处的确是僻静,沈初茉将衣服放下,从胸口摸出本书,坐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上看了起来。
她看的是一本药材书,也不知道是家里哪里来的,沈初茉看到何老爹拿它来垫桌脚,就把它拿了过来。
书很旧,纸页都起皱泛黄了,上面还有一些不明污渍,图画也很粗糙。
上面的字都是拿毛笔记的,不像是书,倒像是一本手札。
沈初茉也不知道这本书里的内容经不经得起推敲,她只是想试着去挖一些药材拿去换钱。
在这样贫穷落后的小乡村,想要改变命运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大田村的山上长着很多的植物,沈初茉猜测里面应该是能找到一些常见药材的,但是大田村没人认识什么药材,所以也没什么人上山去挖过。
正看得投入,忽然一道男声严肃道:“谁在那里?”
沈初茉怔了一下,扭头看去。
一个模样清俊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他身穿月白长袍,垂手站在那儿的姿态一看就非富即贵,此刻正微微蹙眉地看着沈初茉的方向。
当沈初茉扭过头时,他的眉仿佛蹙得更深了一些。
沈初茉心里暗啐了一口,不会这么倒霉刚好撞上男主吧?
心里是这么想,沈初茉面上的动作还是不紧不慢。
她将手里的书合上,起身微微眯眼睨着他,带了点压迫地问:“你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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