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脚步一顿,很快恢复正常,笑问:“我有什?么非选她不?可的理由吗?”
陆靖文?摇头:“我只是在想,你不?选她是因为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容舒说到一半自己想起来了:“哦,你说的话啊,我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让我离她远一点了。”
这回轮到陆靖文?停下脚步:“你知道?”
“嗯,”容舒想到那天场景,笑了一下:“她主动跟我说的,把整件演讲比赛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要我说,你们俩想太多了,说不?定名额原本?就是她的,她有这个能力。”
陆靖文?回想当初,已经找不?回那时高高在上的心情了。
容舒道:“就算事情和你们想的一样,我也不?介意?。我告诉过她了,不?过能感觉出来她没有完全放下。”
容舒的声音带着点感叹和微微笑意?,说起周琎时,她很放松。
陆靖文?听出来了:“你挺喜欢她,那为什?么不?选她?”
为什?么呢?
容舒眼前?闪过那双逞凶斗狠时发亮的眼睛。
她选择将球打回去:“你用那样的语气提醒我小心她,不?是讨厌她吗?现在为什?么天天和她走在一起?”
陆靖文?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和周琎的关系为什?么变得那样微妙。就算解开误会?、消除偏见也回不?到从前?。
容舒也不?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只好和月亮一起沉默。
贪恋
周琎家里只有一面老镜子, 镶在梳妆台的最里侧。这梳妆台荒废许久,上面放了各式各样的杂物,虽然整理得井井有条, 但也让梳妆台失去原本作用。
周琎只有在梳头发的时候会远远看上一眼,大抵有个?人样就能放心出门。
这一回, 她将身子向前探去,越过那些杂物, 在十分靠近镜子的地方端详自?己的脸。
周琎对脸型的了解不多,只大抵听过什么瓜子脸、鹅蛋脸与国字脸,但这些都是?极具特?色的, 她只是?介于其中的普通人。
下颔角分明, 所?以做不成?瓜子鹅蛋,但下巴又没平到能成?国字, 周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脸像多边形,五官也平平无奇,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她看了许久,好像第一次看清自?己模样, 知道?自?己在人群里属于“不算漂亮”那一类。
短暂的落寞过后, 她接受了这件事。
毕竟不接受也没有办法呀。她仅有的精力已经用于焦虑贫穷, 实在没有办法再介怀美丑。
——
“我感觉李平和陈琪甜在偷偷谈恋爱。”
食堂里, 官倩倩正在分享她观察到的班级八卦。
最近他们练舞的时间越来越不规律,有时结束得很早, 有时结束得很迟,官倩倩完全放弃了和周琎一起回家,只在傍晚和他们一起吃饭, 就像同?样成?为半个?失踪人口的陈曙天一样。
陈曙天感兴趣地凑过来:“仔细说?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陈曙天连她们班的人都认识,也算是?知交遍天下了, 周琎有时候都奇怪他最好的朋友怎么?是?陆靖文——放着?那么?多笑?眯眯的朋友不要,偏偏和一个?冷冰冰的家伙在一起。
周琎看了陆靖文一眼。
陆靖文吃着?饭呢:“?”
周琎收回眼神。
她也没资格说?陈曙天。
另一边,官倩倩和陈曙天聊得正欢,托他俩的福,周琎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那么?有迹可循,简直像充满破绽的犯罪现场一样,随时会被有心人捉拿归案。
周琎突然有点没胃口,但馒头还剩一半,她不想浪费粮食,只能一点一点掰着?吃。
陆靖文看不下去她这小鸡啄米的模样,皱着?眉接过那小半个?掰剩下的干净馒头,三两口就吃了。
周琎有些晃神,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
她想到一边沉浸八卦的官倩倩和陈曙天,又闭上了嘴,不愿意被抓到太多蛛丝马迹,哪怕他们其实都心里有数。
他们没有在食堂逗留太久,官倩倩还赶着?去练舞,走的时候抱着?周琎哭诉:“琎琎,你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了练舞每天写作业写到凌晨一点半,太辛苦了呜呜呜呜呜。”
陈曙天在一旁说?风凉话:“那你退出嘛。”
官倩倩瞪他:“你当我没想过吗!原本是?怕连累舞伴,害对方也不能参加,但现在有好几个?人都不想练了,真要退还是?可以调剂一下,让剩下的人重?新组合。可我就是?不甘心嘛,都努力到这个?程度了。”
她只是?想诉诉苦而?已。
周琎听懂了,摸了摸她的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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