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入狱
「若儿!」须离帝用力将明若裹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肚子,确信她没事了,才将视线移到端木云身上。他的神情冷淡,不怒不喜,只是轻声问道:「端木爱卿何时回的京,连朕都不知呢。」
端木云闭上眼,垂下头,没有答话。
「皇上,端木云连败两次,回京后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来见皇上,反而擅闯后宫,还杀了三皇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呀!」
明若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说的口沫横飞的人,他身着蟒袍,看起来像是一品大员,但出口的话实在是太过无情,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可她不敢说话,没人比她更清楚须离帝的心思了,她求情,还不如视而不见,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那照罗爱卿的意思,朕应该治端木爱卿的罪了?」
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出心思,罗大人也只能惶惑地低下头:「微臣不敢,但是端木将军此次出征前立下过军令状,如若不能凯旋,愿以命赎罪!更何况他还杀了三皇子!前次战败便送了大皇子性命,这次又断送了三皇子,即便是他之前有天大的功劳,皇上也饶不得他!即便皇上饶过了,天下百姓也不会饶过!」说着说着他又激动起来,双手攥拳,咬牙切齿,好像端木云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须离帝挑起眉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他搂着明若坐下,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块切好的水梨放进她的小嘴儿里,视线转移到端木云身上:「端木爱卿可有话说?」
端木云深深地凝望了明若一眼,沉声道:「……末将认罪。」
明若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她僵硬地张开嘴咬了一口被须离帝送到嘴边的梨,甜美多汁,但是她心底却只觉得苦涩。
「哦?」须离帝讶然挑起眉头。「这么说端木爱卿没有任何可以为自己脱罪的言辞了?」
端木云点头,明若却一把捉住了须离帝的手腕:「皇上!……臣、臣妾有话要说。」
他放下梨子,又取了颗鲜红的李子咬了一口,然后就着自己的齿痕送到明若唇边。见她乖乖地啃,才道:「爱妃儘管道来。」
他叫她爱妃……说明他真的是不开心了。她叫他皇上,自称臣妾,他也就陪着她玩。
明若紧张地嚥了口口水,刚要开口,须离帝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她的唇瓣,替她把鲜艷的汁液擦掉。
她乖巧地仰起脸,等到他擦干净了,才吶吶地道:「端木……端木将军是为了救臣妾才杀了失手杀了三皇子的。皇上,三皇子为人性好渔色您是知道的,端木将军杀了他……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父--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小手爬上须离帝的手腕,明若仰着小脸蛋,眸若秋水的看着他:「虽然端木将军犯了大罪,但是看在他以前的战功份上,也真是罪不至死。更何况……更何况咱们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在他出生前见了血光,到底是不好。」
说完,她忐忑不安地望着须离帝。他没什么表情,但却有着绝对的支配权。过了半晌,他才将她往膝上抱了抱,淡声道:「小皇子将要出生,就依爱妃所言。来人哪。」
「奴才在。」
「把端木云打入天牢,终身囚禁……」他拖了尾音,清冷无情。「不得出来。」
一字一句,都像是打在明若心上。人生在世,无非为了富贵荣华、功名利禄。到了死,也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如若能够不死,当然是不死的好。不死,就还有希望。
她忍住眼眶里盈满的泪,不敢出声,只是把脑袋埋进了须离帝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捉着他的衣襟,不敢说话也不敢哭,甚至连看端木云一眼都不敢。
父皇现在应了她的情,谁知道日后又会不会有变故?她只能与端木云保持距离,这才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她听着侍卫们的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又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一根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须离帝看进她的眼底,有些讶异:「若儿居然没有哭?」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很欢喜。
明若被迫看着他,心里难受的要死,偏偏他还在这里逗她,忍了半晌,到底也没忍下去,小嘴一张,雪白的小牙就咬到了须离帝的手腕上,很很地,直到唇齿间尝到了铁銹味。
须离帝没说话,任她咬,只是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深,等到明若咬够了抬起头,他刚想说话,小东西就一把推开了他,扶着石桌边缘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须离帝心疼的不得了,忙取了茶水给她漱口。明若就着他的手洗净口中异味,神情嫌弃地望着他。须离帝自然是知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得叹道:「血本来就是腥膻之物,你闻到噁心也是正常的。」
那你还给我咬!明若恨恨地盯着他,过了半晌自己却又心软,看着他的手腕流着血,小手就又捧了上去,咬着唇:「……对不起。」
「比起你为他求情,比起你不哭,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亲亲她的脸蛋,不甚在意自己的伤口,只随意拿了宫女呈上的绢帕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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