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回去告诉爹爹,我先过去看看。”
郑心童没有耽搁,她一出寺门,就把马车上的马解了下来,直接弃了马车,骑马奔去。
京兆府前的鸣冤鼓已经没有人了。郑心童的面色沉了沉,她甩开马的缰绳,丢下一句“我姓郑,是京营总督府的。”就往里闯。
郑重明在这京中虽大不如前,也还是颇有几分权势的,这些差衙面面相觑,不敢拦。于是,郑心童长驱直入,直奔公堂,她在踏进公堂的那一刹那,就听到卫修铿锵有力地说道:“学生告汪清河为报私仇,屠我卫家满门!”
郑心童的脚步一顿,终于还是踏了进去。
京兆尹见有人擅闯先是皱了下眉,紧接着,就有师爷在他耳边说了郑心童的身份。
京兆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在这诺大的京城里头,他这个京兆尹还是真是谁都惹不起啊。
“陈大人。”郑心童拱了拱手,说道,“这是个误会,还望大人给我郑家一个面子,让我们私下解决。”
她说得光明磊落,仿佛这真只是一件谁不小心碰撞到谁的小事。
京兆尹忍不住去看盛兮颜,盛兮颜漫不经心地说道:“陈大人若是不想接这个案子呢,也行,那我就只能去求萧督主帮忙了。哎,也不知道萧督主最近忙不忙。”
京兆尹吓得一头冷汗。
威胁,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京兆尹擦了擦额头的汗,正义凛然地说道:“既然有人敲了鸣冤鼓,这案子本府自然会接。还望郑姑娘不要干涉公堂案。”
他本来是想说,让郑心童出去的,又有点怕得罪了郑重明,忍了又忍,见盛兮颜并没有出言,才松了一口气,只当不知道。
京兆尹一敲惊堂木,说道:“卫修,你告汪清河可有人证物证。”
卫修有秀才的功名,在公堂上是可以不跪的,他拱了拱手,说道:“学生就是人证。至于物证。”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物证!”
“这信上,有一枚血手印,是汪清河的,大人一比对就知。”
就连楚元辰都没有想到,卫修会拿出这件东西来,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
这小子,不但理智,知分寸,还心细如发。
他当年不但保下了自己的性命,还拿到了一样证据。
这血指印的确不能当作是关键的证物,也足够了。
有他在,还真不需要人证物证“俱全”。
郑心童脸色微妙,同样想到了这一点,若非地点不对,她真想上去,把这封信抢下来。
卫修并没有把书信交给差衙,而是亲自上前,递到了京兆尹的面前,虽说这很不合规矩,但是,盛兮颜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也没敢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这个京兆尹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拿过信,一眼就看到了在信纸右上角的一个血指印,准确的来说是半枚,这显然已是有些年头了,呈现出了暗红色,不但如此,整封信都是用鲜血书写成的。
京兆尹看得暗暗心惊。
卫修等他看完后,又把信收了回去,然后回到堂下站着。
京兆尹怔了怔,说道:“这指印是不是汪清河的,还当比对了才知。”
“来人。”京兆尹说道,“宣汪清河上堂。”
差衙领命出去了。
其他人暂且就先留在了公堂,郑心童向着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看郑重明来了没。
盛兮颜含笑看着,没有出声。
郑心童说道:“卫修,你被人利用了。他们就在利用你打压我们郑家,你以为他们真心为你好吗?”
郑心童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盛兮颜,叹道:“卫修,你别被一时仇恨蒙蔽了眼睛,当年之事,你父母死了,我大舅父也死了,我们互不相欠。”
“他们利用完了你,就会把你一脚踹开,到时候,你以为你们还能有性命活?”
她软硬兼施,这番话里,既带着劝,又带着威胁。
如若卫修不肯收手,就算他得逞了,待日后,郑家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呵。”盛兮颜一声轻笑,饶有兴致地说道,“郑二姑娘,你大舅父是犯了朝廷律例而死的,汪家是因为你大舅父的罪而被流放的。而卫家伯父伯母却是被人恶意杀害,这能叫互不相欠?”
郑心童的眼中含着愠怒:“盛大姑娘,你非要与我做对是不是?”
盛兮颜摇了摇手指说道:“你要是不懂《大荣律》,我出银子给你买一本,再请位夫子好好教教你。”
郑心童:“……”
话不投机半句多,郑心童不再理她。
公堂里,静得不可思议。
不多时,差衙回来了,禀道:“大人,汪大人不在京中,汪大人领了命了,出京剿匪。如今不知人在何地。”
郑心童暗松一口气,只要人暂时不在就行。
只要再有一些时间,就足够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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