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讨你一杯酒喝,顺便看看热闹。”
长公主李昭华没开过饮花宴,也没有开的打算。
六公主李霜白开了宴,却没有赠任何人发簪,想来不会有第二次开的想法。
八公主李玉蟾是前三位中,唯一以饮花宴正常流程定亲的那个,还壮着胆子尝试邀他参加了,但他没当回事儿,睡过了就错过了。
轮到最小的九公主李桐枝这儿,他倒是一经提醒就来满足好奇心了,微笑问:“你同我说说,这饮花宴是个怎样的流程。”
想要知道流程,问专负责饮花宴的宫人会更合适。
不过李桐枝预先有好好准备过,便尽可能流畅地同他讲了一遍。
首先要做的是行酒令。
由公主作令官出诗句或对子去考校参加饮花宴的宾客们。
然后是宾客们四散自由活动的时间。
公主可以遣宫人们邀请心有好感的青年入思危亭,单独聊一聊。
最后到了公主去向所有人敬酒的环节。
正是在敬酒的环节,可以把攒花发簪送去给心仪的驸马人选。
“啧。”皇上听完,轻一弹舌,问她:“你想完全依照流程来吗?”
她微蹙眉,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没答。
他故意眨眨眼,顽童般撺掇她道:“或者你嫌繁琐,就让我来替你行酒令、接见英才再赐酒给落选者,你找你心仪的对象赠簪就行。”
李桐枝正烦恼应邀者太多,忧心自己即便准备过也大概率应对不来,听到这个提议不免意动。
她睫羽颤动,犹豫地确认道:“可以这么破坏规矩吗?”
“哪有破坏规矩,换我替你走一遍流程玩玩儿怎么了,谁要是觉得不满意,找我说就是。”
他支着下颌说话,仍是不重视形象的随意模样,半垂下的眼睫却在脸颊投下小片碎密阴影,仅泄露出一点幽深眸光,表明对他不满意的人不会得到多好的待遇。
李桐枝没发现他隐晦的冷酷,豁然开朗般莞尔言谢。
皇上看着她目中盈动的喜悦,心念微动,问:“你是准备去找贺凤影吗?”
他问得太直白,李桐枝仓惶垂目,躲开他促狭的目光,轻咬住嫣然如花的娇嫩下唇,低低“嗯”了一声。
“不多考虑考虑吗?今日这御花园中比贺凤影强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刚好我在这儿,你瞧中了谁说一声,大不了我做主赐个婚,保证没人会不乐意。”
说完,忧心李桐枝不能了解其他人的好,他还自顾点出几位他未来可能会重用的青年,讲解他们的家室和人品。
他一边说,一边点头。
像是如果一会儿说到他觉得般配的,不问她意见,直接赐婚都有可能。
“父皇。”她生怕这可能成真,秀眉蹙得紧,深吸一口气,终是鼓起勇气打断道:“我已经考虑好了,我想选的驸马只有贺凤影一人,您不用介绍其他人给我了。”
其他人再千好万好,也不是她青梅竹马相伴至今的倾心对象。
他们不曾将她从皇兄皇姐欺凌中解救出来,不曾陪她共度母妃逝去的灰暗时光,不曾与她相约年年岁岁不改深情。
在她心里,谁都比不上贺凤影的好。
然而迎上父皇的视线,李桐枝才发觉他不知是不是因被中止陈述所以心情不好,牵在唇角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连带声音也低沉成辨不出喜怒的冷淡,问:“你确定就是贺凤影吗?”
压迫感陡然加重,继续对视实在是场考验。
小姑娘胆怯得厉害,连心尖都在颤动,难以说出话来,垂落在身侧的手却攥紧,很坚定地点了头。
“行。”
这一个字出口,沉甸甸压在李桐枝肩上的重量烟消云散。
仿佛方才感受到的压力都是她的错觉。
皇上恢复悠然微笑的模样,将目光挪回到燃得正热的火盆上,捡起旁边的铁夹拨了拨炭块儿,随意吩咐宫人道:“园内人多,你们替朕和小九去把贺凤影那小子找来吧。”
须臾工夫,霞姿月韵的贺小侯爷被宫人引入亭中。
目及披着被子烤火的皇上,贺凤影瞳孔微缩,眉心直跳。
皇上招手令他至身前,他只得熄灭同李桐枝说话的心思,先拱手道安:“陛下。”
“得了,小九既然态度明确选定了是你,就你俩说话吧,朕去和其他人行酒令玩儿了。”
语罢,他掀掉被子,掸了掸坐皱的衣摆,阔步离开思危亭。
贺凤影在他寥寥几句话间便明悟因果。
会哄、且能轻易哄得皇上来李桐枝饮花宴的人,除长公主李昭华外别无旁人。
有他出席宴上,无论九公主之前是怎样声名不显,今日饮花宴又会有几人赴约,从此都不可能有人敢看轻她。
的确是长公主兑现承诺,为幼妹做出的补偿。
可李昭华约莫忽视了一向在她和皇后面前好脾气的皇上,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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