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但很规律的探望习惯,仿佛他出现在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见面的机会多了,哪怕很少有聊。但人?还是会被多次见面的表象所蒙蔽,营造出一种彼此很熟的错觉。
顾安安渐渐就?不怕他了,人?俗了说话也会很随意。她会跟他自?言自?语很多自?己在疗养院的事。会跟他说治病很痛,药很难吃。偶尔心情不错还会调侃他怎么?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么?大年纪,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
通常这个时候,谢谨行不说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安安大概会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竟然对长辈出言不逊。要不是谢爷爷临去世之前要求他务必照顾自?己,他估计早就?想甩了自?己这个包袱。
再然后,顾安安就?会沉默。
他大多时候不会允许她就?这么?沉默下去。
不紧不慢地拿出随手买来的东西。要么?是好吃的点心,要么?是新奇的水果,要么?是路边随便扯的花(顾安安严重怀疑他就?是疗养院园丁蹲了好几天蹲不到?的偷花贼),且一开口必阴阳怪气。
她大概是有点贱的,被他阴阳怪气地刺激几句,马上就?除了生气,没有自?怨自?艾了。
谢谨行后来削皮非常熟练了。不知道是不是无数次给顾安安削苹果练就?的功夫,他熟练掌握一刀削下完整的皮的技能。他后来每一次给顾安安的水果,都很圆润。
某一天,在一次给她销了一个完美?的苹果后,他突然问她:“你想结婚吗?”
顾安安握着苹果,脸上故作岁月静好的笑容都凝滞了。
她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攥紧,干巴巴地笑:“小舅舅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结婚吗?”
“为什么?不能?”
对方似乎不理解她的黯然,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什么?众所周知的事实,“你一直很美?。”
……
第一个梦结束的猝不及防。下一个梦又不给喘息的机会,涌上来。
顾安安难受地在被子里大喘气,额头的发丝湿透了。大概是因为难受,喉咙里发出像濒死?的小兽一样干哑的呜咽声。谢谨行扭头看了眼家庭医生。
打了电话发现顾安安不对劲,谢谨行就?立马叫了家庭医生过来。今天的他本来是在q大商谈一个专利转让的事,路过京传,就?想过来看看。
结果几个电话顾安安都没接,接通了,全在胡言乱语。
他立即推了跟秦嘉树的难得饭局,仓促赶过来。
医生无奈地笑:“真的是简单的流感,烧退下去就?好了。”
客厅的热水还在烧着,谢谨行亲自?给她的脑门?上又换了个退烧贴。
第二?个梦境。
是在一个对陆家来说很重要的宴会上。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下,身穿华丽衣着的贵客们?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进行着交际。顾安安穿着由沈珊赞助的绯色长裙,正站在甜品台旁边。
手指撵了水果盘上一颗鲜艳夺目的车厘子,往嘴里塞。
嚼了两下,就?看着挽着陆星宇胳膊,穿着陆氏最昂贵的礼服,脖子上戴着陆氏珠宝据说价值三千万的项链的苏软,正被一帮意气风发的二?世祖簇拥着走?进来。
沈珊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动。端起?旁边侍者托盘上的一杯红酒就?冲了上去。
不过这杯红酒没有浇到?苏软的裙摆上,也没有浇到?她那张盛装打扮之下依旧不算出众的脸上。反而是被周嘉誉一个反手给挡回去,紫红的红酒一滴不漏地全泼在了沈珊自?己的脸上。
当时的局面,难堪的音乐声都停下来。
顾安安忍着心中的酸涩,没有看陆星宇。快速抽了几张纸巾冲上去给沈珊擦脸。
混乱之中,大概是苏软的骑士团觉得她这个沈珊的头号跟班,会为主子报仇。不分青红皂白的,反手将她一推。顾安安穿高跟鞋本就?站不稳,在被人?推搡后,直直地往后撞去。
没有人?扶或者拉一把,顾安安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在落地的瞬间,她回头看了陆星宇。
陆星宇大概没想到?被推的人?是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想要过来扶她,却被苏软怯生生地拉住了。她夹着嗓子喊住陆星宇,苏软捏着裙摆露出了自?己纤细小巧的脚尖,纤细的眉头紧紧地蹙着,好像疼的很难受的样子。
“星宇,她刚才踩到?了我的脚,我脚好疼啊……”
陆星宇立即就?不记得去扶她,顾安安呆坐在地上看着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耐心地呵护着苏软。心中的寒凉无法?言喻,正呆呆地看着时,垂落在一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握住了。
对方力气很大,像拉一个玩偶一样随意的将她拽了起?来。
顾安安还没站定,就?嗅到?了一股清冽的带着冷感的木质香味。对方的手很客气,确定她站稳就?松开了。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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