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周殷瞪眼。
“……?”长孙蛮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司青衡“啧”了一声,一脚踢在铁头背上,“我说,把这人的衣服脱下来。这是个死士,他身上一定留有主家印记。”
话落,她似想起什么,又描补一句:“对,你家主子受伤,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
一听这话薛周殷瞬间没了不满。
他立刻捞起人,手脚麻利地剥光上衣。
等手移到袴腿时,司青衡慢悠悠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她的目光从头颈一路往下,除了几处伤疤经年悠久,倒没别的东西。
司青衡俯身,眉毛压得有些低。
“把人翻过来。”她吩咐道。
离得近,薛周殷视线恍然一掠,总觉得面前这人的面貌有些熟悉。
他没多想,低下头又把人翻了一面。
赫然,一枚刺青在铁头腰部乍现。
那是一只目光锐利的猎鹰。
薛周殷皱眉:“鹰……这是益州武威侯萧平的人?”
益州萧平,扬州萧守,皆是成宗的异母兄弟。按辈分来算,正是当今天子萧复的皇叔。
司青衡却突然笑了一声。
她眉眼发冷,指腹狠狠按在那只鹰眸上。霎时,那截尚算温热的尸身沁出血色。
她轻轻慢慢说:“不,这是隼。当年逢家诸子选调亲兵,嫡长子逢燮……亲自定下的主印。”
……
长孙蛮怎么也猜不到这会是逢燮的人马。
初见时,尚在洛阳西九客栈。一身黑衣劲装的逢燮从楼梯走来,手上仍束着皮革,却温柔地想摸摸她头。
虽然被她爹拦了下来。
但长孙蛮记得,那是个面貌雅正毫无邪气的大将军。
她低头,铁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去多时,他的脸早没有活气,变得越发青白。
她忽然想起来,漂至荒岛醒来时,她迷迷糊糊听到了鸟叫声,还隐约看见铁头对高空举手。
这么说,那会儿他的确是在放逐鸟儿。
或许他们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就是那个时候泄露了消息。
长孙蛮拉拉司青衡的衣袖。
她姨母这般冷厉模样,着实让她有些害怕。
“我醒过来的时候,他正放了一只鸟儿走。”
司青衡挑眉,“你碰见他了?”
“嗯。”小姑娘点点头,把手伸进她掌心,“他想杀了我,幸好薛叔叔赶过来了。”
司青衡一把抱起她,直起腰身。
她淡淡说:“那不是鸟儿。那是逢燮亲兵所养的巨隼,名唤海东青。看来我们流落荒岛的消息,逢燮已经知道了。”
薛周殷仍有不解。这场刺杀来得太奇怪。
“虽然幽州与他逢家有利益相悖,但逢燮怎么突然想起刺杀……”
司青衡捏捏小姑娘的脸,心情好了些。
她轻描淡写道:“很简单。他的目标不是你家主子。”
“那是谁?”
“是我。”
薛周殷一愣。
长孙蛮疼得不行,连连别开她手。
一个劲儿揉着小脸蛋,眼冒泪花。
司青衡一阵大笑出声。
末了,她揉揉自己肚子,看向薛周殷。
“行了。把那几棵草拔起来,退热的有了,再把那堆抱着,喏那儿……她爹还等着这堆草救命呢。”
薛周殷循着一看。
灌木丛下有一片小小黄花,灌木丛上是长孙蛮散落的那堆药草。
……
薛周殷一见到半死不活的长孙无妄,大糙汉子当即一个激动,嘭地跪倒在地,差点摸刀切腹自杀。
……duck不必兄弟。
幸得司青衡眼疾腿快,一脚踩着他手不让人动。
薛周殷疼得脸都憋红了。
长孙蛮扑进萧望舒怀里,一会儿摸摸她爹的脸,一会儿又看看她娘神色是否还安好。
没法子,司青衡看得严,她到这会儿才跟薛周殷一样第一次见。
“我说兄弟,现在人手不够,还有个伤号要人保护。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她姨母满嘴嫌弃。
薛周殷哆嗦着嘴唇,“你你你……”
“嘛玩意?”
“你把脚挪开啊!!”
薛周殷捧着手,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洞。
他连连瞥了萧望舒好几眼,墨迹着说:“我,我来照顾君侯吧。殿下尊贵,可能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我我经常干,我来!”
这话别说司青衡了,就连长孙蛮听了都呼吸一滞。
不是,人家两夫妻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萧望舒沉默了一瞬。
薛周殷心里在想什么,她很清楚。无非是公主府作为昔日劲敌,她这个对立阵营的主公放在重伤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