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健康!”
长孙无妄一愣,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几乎是立刻就丢盔弃甲,“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生阿蛮不易。我……”
“不必了。”
她没有再留给他一句时间,极快地错身相过,摆明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长孙无妄拉住她,垂眼望去,敛尽戾气的眉宇只剩下无奈。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早产都不是我们想看见的结果。阿蛮身子不好,也并非全是早产的缘故。你有没有想过,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走进了一环又一环的迷局。”
萧望舒顿住脚,她回眼看来,清瞳里是一片嘲讽。
长孙无妄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他只是自顾说着:“章守义历经两朝,曾侍奉你爹近十年,对体弱不足之症最是了解,为什么会单单对你束手无策。我不知道成宗对你说过什么,能让你如此信任他,但章守义我若记得没错,祖籍来自益州蜀中。”
“那又如何。”
“益州蜀中,毒蛊猖獗。你身上迟迟不见好,不是病症,而是因为你中了蜀中毒术。这些毒相辅相成,多年来逐渐让你的脉象呈气虚体弱之症,常人难以辨明。”
萧望舒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她平静看着他,静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如果我说,阿蛮也中了毒呢。还是跟你同出一宗的蜀中毒术。你身边常人难近,除了章守义有机会,还能有谁。”
他微微俯低了身子,眉眼压得极为平顺,低低呢喃着:“玄玄。”
像是俯首称臣。
第37章 风波
萧望舒心头一跳。
她呼吸微滞,不动声色地转开眼,语调平平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长孙无妄失笑。他直起身,恍然方才那一声呢喃只是错觉,“秦互师从神医葛玄晏,他替你号了三次脉,才确信告诉我这个结果。退一万步来说,幽州与公主府的确利益相争,我作为一个合格的对手,是不该轻易告诉你……可章守义千不该万不该,把念头打在阿蛮身上。”
他笑意轻缓,根本看不出手上力道大得几乎能把她骨头捏碎。萧望舒却丝毫不受影响般,一双清凌冷淡的眼睛收敛了所有情绪,一动不动地、直勾勾地落在他脸上。
一时间,两人掣肘对峙,再无答话。
同样在这个时候,博物架后偷听墙角的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与不知所措。
别误会,她可不是被自己中毒的消息给吓到了。长孙蛮费力眨了眨眼睛,想迫使自己迅速回神。奈何她爹嘴里蹦出来的深水炸弹一个比一个惊人,她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书中那段令人唏嘘不已的结局。
原书中,萧望舒一生都在谋求算计,手握大权,无人敢争其锋芒。迁都平寇,拥立幼帝,扶持楼太后垂帘摄政,一度在朝堂中掀起腥风血雨。
年幼的帝王尊她为太主,花信之年的太后也要看她眼色行事。大抵是厌倦了中庸的制衡之术,在她的打压挑拨下,四地诸侯自相残杀,死的死散的散。以致后来除了幽州之主长孙无妄,再无人能制衡兵势壮大的魏家。
当然,魏家纯属闷声发大财,萧望舒一时疏忽埋下祸根,也未尝不能理解。
长孙蛮纵观全局,不由感慨一声杰克苏男主光环果然非比寻常。
要知道古往今来能达成一统天下的枭雄能有几个?哪一个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果这对名存实亡的夫妻没有相杀多年,萧望舒的杀心也不会愈演愈烈,面对楼太后突然传回来的契机,萧望舒竟然没有多想就夜入宫闱,只为了拿捏住杀死燕侯的把柄。
结果威慑朝堂十三年之久的萧太主,仅仅只在史书最后落了一笔’旧疾突发’。冠冕堂皇得让人一眼看出真假。
作为一个局外人,长孙蛮可以说是男主光环让反派强行降智,也可以说是萧望舒和长孙无妄两人早已杀红了眼恨不得手刃对方。
可作为局内人,此时此刻深知结局的长孙蛮突然醒悟,她一直都忽略了一点——萧望舒是被人毒死的。不是鸩酒,不是丸药,而是蜀中毒师特制的秘香。在萧望舒进宫的那一天,熏在楼太后的衣服上,只为诱引毒发。
以前她总觉得奇怪,却没深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她爹把一个个惊雷砸在她面前,长孙蛮终于准确的锁住这段剧情——萧望舒的毒发身亡,不是突如其来,是早有预谋。她从很早开始就中了蜀中的毒。
后知后觉地长孙蛮冷汗淋漓,她由衷地庆幸起来,幸好楼氏已死,幸好她爹手下高手如云。如若不然,一直在跑偏剧情的路上越走越远的长孙蛮无法想象,原书剧情庞大的车轮轰然压在脸上。
一想到这儿,她冷不丁狠狠打了个摆子,结果手没控制住,一袖子卷下博物架上的瓷瓶。
“啪嚓”一声,同时惊醒了屋中三人。
长孙无妄最先反应过来,他转身厉喝一声:“谁!”
萧望舒极迅速地掩去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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