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着这些文件时,达隆也在观察她的脸部变化,他要确认她的忠贞,虽然他一向认为女人比不上男人,不过是上帝造人时取出的一根肋骨,男人的附庸。但眼下,她是他最好、最信得过的人选了。
更何况,一个忠心耿耿的精英白人美女,把她推选上位,与集团将要开拓的形象定位,也算相辅相成。
兰妮表情维持得很到位,将所有情绪都模糊了。共事这么些年,她太了解达隆这个独裁者的心思了。她一字不漏地看完,轻轻合上文件,长吁一口气。
“有什么想法吗?”达隆问她。
她抬头,“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德比大赛,肖卡特一家也会出席。再争取一下。”
达隆满意地点点头,“人生就是要挣扎才有意思。做生意嘛,一回事。”
五月,丘吉尔园,德比大赛。
比赛还未开始,开场前的贵宾休息室里聚集了不少人,大伙忙着社交、叙旧、言欢。
达隆昂着下巴,寻觅肖卡特的踪迹。兰妮和其他属下作陪。
终于找到肖卡特,对方也发现了他们,挥手,友善地打了个招呼,达隆也笑着迎上去。两人并没有因为上次匆匆结束的会面而落下尴尬。
生意人,两副面孔再正常不过。有纷争就有合作,甚至有些时候,好事与坏事会发生在同一战线。做生意可以卑鄙,但不能伤害真正在帮你的人,那样你最后才会一无所有。
达隆和肖卡特在同一张桌子坐下寒暄。两人没聊多久,此时,在场的手机,不约而同接受到了一条短消息。
兰妮手机上也来了这么一条消息,她点开,读后大惊失色。她立马去瞥达隆,达隆还在跟肖卡特交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周围目光遮遮掩掩地在往达隆身上聚焦,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
兰妮能确定,达隆手机里应该也收到了同一条信息。
达隆不怒自威,将那些好奇惊异的视线瞪了回去,当他发现周围人看一会儿他,再看一会儿手机,偷偷交头接耳时,立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去看自己倒扣在桌上的手机。
别别别,可千万别看手机,别点开收件箱。兰妮暗自在心中祈祷。
不幸的是,达隆看了。然后,达隆生气地命令旁人,打开贵宾休息室的另一台电视,换到新闻频道。简直气急败坏。
电视亮了,所有人被吸引去注意力,不由停止动作。新闻的播报声足以盖过室内的一切响动,内容也足以令达隆脑溢血。它正在报道关于盖恩斯集团隐瞒多年的性剥削的事件。不少受访者画面都做了马赛克还有声音处理。很显然,那条短信推送正是与此相关。
看了一会,人们的目光不在电视上了,抑制不住转到达隆身上,探究、怀疑、震惊,还有不少看好戏的奚落。
“现在谁还那么轻易相信新闻呐?有真的吗?!”有人嗤了一声,尖利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新闻媒体不就是会擅长炮制无中生有的事吗?新闻需要准确性吗?不,新闻需要先机和突破口,准确和真实是交给法律去裁决的!对于这种活,我可太熟悉了。编造、篡改,不都是为了利吗?无利不起早,我太能理解了!”
不知何时,一个亚洲面孔的年轻女人绕到了达隆身边,说着以上风凉话。
“你他妈的又是谁?”达隆觉得自己出尽洋相,此时此刻免不了迁怒于她。
”蜜雪儿,”女人眨眨眼,伸出手,似乎想要同达隆握手,“蜜雪儿肖卡特。”
作者有话说:
赞美诗是随便在网上搜的基督徒会说的饭前祷告,网上大同小异的,我就搬了过来。我原创也不行呐,关键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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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隆盯着女人的脸,莫名有种熟悉感,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我们见过吗?”他脱口而出,仍然无视女人僵在空中的手。
见达隆没有同她握手的意思,女人也不觉得尴尬,自然地收回手,大方一笑,“盖恩斯先生,您可能贵人多忘事,但我们确实见过,我是老左,左兆霖的女儿。”
怪不得,达隆恍然大悟。
这边,肖卡特故意咳嗽了几声,达隆扭回头,与他视线相碰。
恰好,马场广播响起,在提醒众人,比赛即将开始。
“去看台吧。”达隆向他建议,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肖卡特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环视一圈,似乎在捕捉周围人的反应,最后目光再度落到他脸上,欲言又止。
达隆挑眉,示意他有话不妨直说。
肖卡特清清嗓子,“达隆,可能你不爱听,但目前……不是价格的问题了。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暂缓收购吧。”
闻言,达隆腮帮子登时咬紧。区区肖卡特还敢在他面前见风使舵?但他忍住怒火,皮笑肉不笑,“老兄,你说得没错,我能理解,眼下是该谨慎点儿。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希望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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