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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太太是在凌晨咽了气的。
谁都不知道,在咽气之前,这躺在床上起不来的老太太曾经下过床。
那时候她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栽栽歪歪地去了院子里的柴房,在柴火堆下,找出来一个布包,又去拿了锹子,一步三歇气地回了自己屋里。
她费了好些工夫,在屋里一角支柱下面挖了个深洞,然后把那布包拿了过来,本来黯淡无神的眼睛亮起了光来,抱在怀里好一会。
之后,她把那布包打开,里面竟是直晃眼的白银。
老王太太耐心地一块块数过去,正正好好是一百两。
数完了,她心满意足地在上面摸了又摸,这之后才合上布包,从床上拽了块草席把布包裹上了,放进了刚挖出来的洞里。
把土填埋回去后,压实了,屋子里的地本来就是土的,每天人走过踩来踩去,原本也是不平的,弄好后就看不出痕迹了。
老王太太把这活干完了,还没忘记撑着一口气把锹送回院子,把鞋底子蹭干净了,才躺回床上。
这之后没两个时辰,她就咽了气。
王合幺是个不省心的,她知道都是自己给惯的,可已经这样了,她也没办法。
她知道自己手里的钱不能动,动了以后日子就没法过了。
王合幺要是知道她有这钱,只怕一个晚上就得全输光,她得藏好。
藏来藏去,这么多年,这钱就成了她的执念。
从她儿子娶了媳妇以后,她就守着手里的这些银子。
她儿子要娶小妾,她没舍得拿出来,她儿子被钱磊逼得没活路了,也没拿出来,家里饿得吃发霉的米,她也没拿出来,她儿子被抓走了,眼看着要杀头,她也没想过拿出来想办法疏通一下。
这银钱就是她的一辈子,现在她死了,谁也别想用。
只要这房子不扒掉,地基不重挖,就谁也拿不到。
老王太太临死的时候,并无遗憾,只觉得满足。
刘家远方的亲戚
进入盛夏后,窗子都开了,床上铺了凉席和凉枕,睡觉时还是会觉得热。
邱鹤年想抱着清言,都会被他推开,嫌他身上体温高。
前半夜邱鹤年就一直给他扇扇子,后半夜终于凉快下来,两人都能睡个消停觉了。
这几天地里的菜正赶上上批摘完了下批还没成熟的缺口,一时间两人闲了下来,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邱鹤年在公鸡打鸣前下床把窗子都关上了,床帐也拉好,再回去床上时,见清言翻了个身把被子都拽走了,骑在蜷缩的两腿之间压着。
天热以后,他睡觉穿的亵衣就换成了更轻薄的抹肚,后背几乎都露在外面,只有一根脆弱的系绳横过去固定着,有几根长发发尾缠绕在了上面。
邱鹤年静静看了一阵后,伸手想替他摘下来,手指却迟迟不敢碰触那根细细的带子,停留了好久还是收了回去。
清言两条腿也是光着的,又长又直,莹白的几乎错觉发着光,像磁石般牢牢吸住了停留在上面的目光。
看着看着,邱鹤年喉结滑动了一下,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强制自己躺下不再去看身边的小美人儿。
自从前几天清言坏肚子,邱鹤年帮他洗了几天以后,清言就渐渐不“见外”起来。
他大概是觉得都那样被看光了,再怎么露也无所谓了,干脆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清言不知道,睡在他身边的男人,每天晚上都要辗转反侧很久才睡得着。
过了一阵,外面公鸡开始打鸣了,隔着窗子也还听得见,但清言丝毫不受打扰,睡的还是很香,呼吸绵长,一动也不动。
邱鹤年睁着眼,困是困的,但毫无睡意。
听着身边偶尔小小的呼噜声,邱鹤年“恨”得牙痒痒,不大会后,他终于坐起身来,弯腰趴下,张嘴含住清言身上肉最多的地方一块皮肉,在上面轻轻磨了磨牙。
可是还不够。
牙根的痒还是在,邱鹤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屈服于内心的渴求,微微用力咬了下去……。
“怎么了?”清言终于被咬醒了,迷迷糊糊撑着手肘起来回头看。
邱鹤年已经迅速抬起头来,回应道:“没事,有蚊子。”
邱鹤年哪舍得咬得太用力,清言根本没醒彻底,闻言“哦”了一声,躺回枕头,不大会就又睡熟了。
……
今天是个阴天,难得有点风,李婶在院子里晾被单子时,看了看天说:“这雨起码得到天擦黑才下得下来。”
趁天没那么热,清言想去镇上逛逛了。
这次就是纯粹玩,不用推车。
路上碰见刘发了,他说他也去,就一起回去叫上他媳妇一起走了。
齐英兰还在孕早期,不算稳,不能出远门,刘发媳妇就问了他要买什么,回头给他带回来。
刘发媳妇是个宽容明事理的人,对这个弟媳向来很好,齐英兰性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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