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想个办法!
许久之后,楚麒终于冷静下来,视线忽然落在那一小撮燃烧殆尽的灰烬之上。
这字条……
楚麒微微攥紧手心。
这字条,怕不是太女给他递的吧?
东越这边,是不可能给他递这种字条的。
所以,太女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是了……太女看重她,定不愿直接在她面前说他半个字不是,所以……给他递来这样的字条,告诉他这个真相,等他自己选择。
但,他能怎么选择呢?
就算他跟她坦白了,他又能怎么选择呢?
母皇和父君若真横了心要与夏家一战,那便势必要借南阳的势力。
否则,根本无法与夏家抗衡。
而他和绵绵是男子……除了嫁人之外,帮不了母皇和父君任何事。
如果他们真的要撇清关系,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不嫁人!
只有他不嫁妻主,绵绵不嫁牧湘,楚家皇室才没有立场开口,让妻主和太女她们帮忙。
不然,他和绵绵只要嫁去了南阳,也不可能真的看着母皇与父君出事。
楚麒忽然心里一痛!
原来……这就是骆璃的难处么?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
根本无法平衡两者的关系。
骆璃选择了亲人,利用了爱人。
可他楚麒不能啊!
妻主已经在骆璃手上栽过一次了,他如何忍心让她再受一次伤害啊?
不可以的……
便是他不嫁她,他也不会利用她的。
想着,楚麒最终做出了决定。
先坦白吧!
太女都给过他机会了。
不能让妻主从旁人口中,听到他母皇和父君的盘算。
那样妻主真的会误会他的。
楚麒深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将自己打理了一下,端着漂亮的笑容来到萧瑾卿房门前。
萧瑾卿很快开了门,见是楚麒,微讶道:“麒麒?”
她之前才去找过他,但他没应声,她还以为他睡下了。
这才小半柱香的功夫吧?
莫非是她将他吵醒了?
“刚刚……在想一些事。”楚麒上前一步,拉住了萧瑾卿的手,瑰色唇瓣轻轻一抿,“现在,想通了。”
萧瑾卿心中微微一沉,看着他漂亮的眼睛。
想是……哭过了吧?
“先进来。”萧瑾卿反手一握,将他牵进房里,随后关上房门。
二人到榻边落座,萧瑾卿摸了摸楚麒低垂的脑袋,轻声道:“我们既已定下婚约,互许终身,那麒麒有什么心事,都可以与我说的。”
楚麒眼里一阵热气,半晌才稳住心神,抬头看着她:“我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说……父君,其实是故意放绵绵离开东越的。”
萧瑾卿一怔。
这个问题……她当时也稍微想了一下,甚至与太女闲聊时也提到过一回。
不过,因为楚麒和楚绵的关系,她与太女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认为楚绵能离开东越皇宫,是因为东越皇宫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溜出宫去玩,所以才会任他出宫。
但没人想到,他会大胆到直接溜出东越,到南阳来找他皇兄楚麒。
“所以呢?”她扣住了楚麒的手指,轻轻摩挲,缓解他的不安。
楚麒感受着她的温暖动作,神色果然平静了许多。
“所以,我想了一下,可能是当时母皇与父君知道我是去南阳找魏敏的,没对我和南阳联姻抱什么希望。而绵绵就不同了,他长得美又单纯,心中无人,若他到了南阳,很容易让某个南阳王女动心。”
“母皇和父君可能……希望南阳皇室,帮她们对付夏家。而现在我和绵绵,一个与南阳亲王有了婚约,一个与南阳太女麾下的将军有了关系,到时候……”
楚麒别开眼,不敢与萧瑾卿对视。
怕见到萧瑾卿眼底的冷漠和厌弃。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母皇和父君无疑就是卖了绵绵,为东越皇室谋利。
尤其是他。
他去了南阳非但没与魏敏有什么,还和手握青铜军的妻主订了婚约,妻主又对他如珍似宝,更好利用了。
所以,一开始母皇父君只能卖绵绵,现在……大概是他和绵绵,要一起打包卖了。
“字条,应是太女的暗卫放在麒麒房里的吧。”萧瑾卿轻声笑了一笑。
楚麒‘啊’了一声,瞬间侧眸看着她:“妻主怎么知道的?我一回房,就看到桌上的字条了。”
“因为这里全是太女的亲卫、暗卫,东越高手想神不知鬼不觉潜进麒麒的房间,是不可能的。”萧瑾卿摸摸他的脸颊,“所以,不用担心。”
“我、我也是想到可能是太女派人送的字条,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楚麒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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