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自然要算算每年多少酒即刻售出,又有多少酒陈酿卖出更为赚钱。
这个时代还没有“函数”的概念。
且算上前后两年,今年也就只定三年的酒价,简单用算盘打两下便可。
“好,稍等片刻。”
江玉珣正坐于桌案前,对着价目表慢慢地抬起了手。
他通过白玉地板上的影子看到——应长川在这个时候转身向自己看了过来。
天子忽然笑了一下,并轻声道:“算盘?”
……!
明明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在瞬间勾起了江玉珣一段不堪的回忆。
自己上一次在应长川面前敲算盘,好像就是去年喝醉酒那天。
应长川难道是在故意提醒我这件事?
不……天子应该没有这么无聊。
江玉珣抿了抿唇,装作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般地低下头,在算盘上轻轻敲打了起来。
可接着……应长川便漫不经心道:“爱卿莫再算多了。”
比如说,再四舍五入出七百两白银来。
想到这里,应长川话语里的笑意又增多了几分。
天子缓缓垂眸向下看去。
阳光洒在江玉珣柔软的黑发上,生出阵阵微光。
身着晴蓝色官袍的他,耳尖不知怎的泛起了浅红。
江玉珣忍不住攥了攥修长的手指,似乎是在准备计算,又像是不太服气。
原本白皙的指节被他攥得生出薄红。
一瞬间晃入了应长川的心中。
他的眸色不由一晦。
面对眼前的算盘,江玉珣不禁咬紧牙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若是放弃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便不是应长川了!
“定然不会。”
江玉珣深吸一口气,准备狠狠地打打皇帝的脸。
然而应长川的话,却还是将他沉重的心理阴影全部勾了出来。
此刻的花园内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溪流还在轻响着向前而去。
但江玉珣却不知怎的生出了错觉……
他仿佛又听到了那日流云殿上算珠滚落,重重敲向地面生出的噼啪脆响。
甚至于想起了自己是怎样失去平衡,并嗅到一阵淡淡龙涎香的……
一瞬间,江玉珣手下的算盘珠子忽然变得滚烫。
手指也在这个时候轻轻地颤了一下。
——原本应该拨动“千位”的他,就这样稳准狠地把那颗代表“万”的珠子拨了上去。
江玉珣:?!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抬手,想要将那颗珠子推回来。
但是这一切早就落在了一直注视着他手下动作的应长川眼底。
不等江玉珣修错,天子忽然缓步向前,并俯下身自江玉珣的背后朝看向桌案。
末了伸出手,贴着江玉珣的脖颈向算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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