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问黎旭:“那你们确定李贵没去南边吗?别咱们按凶杀查半天,最后他自己又冒出来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黎旭道:“如果李贵跑了,魏学明为什么要让小玉把小顾带到山上活埋?能用这种方法阻止警察办案,李贵不管是死了还是跑了,都跟魏学明脱不了关系。”
顾平安点头:“没错,他们不止一次在阻挠大家找李贵,是李贵母亲要死要活,才逼李粮贴了寻人启事,他以为贴了这事就算完了。见我们还在找,又让吴镇长出面,全镇大搜查,在搜查中刘所打听了一下李粮的经济来源,差点被李水全挤进粪坑里。大搜查过后见我们又请来了市局的黎队长,他们就设计要让我殉职,顺便让大家发现李贵留给小玉的信。最关键的是小玉说李贵肯定也死了,因为老杆子又开始做噩梦。”
贺队长有些无奈:“所以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也没发现李仓和李贵的尸体,基本上所有案情都是魏小玉说出来的,可所有涉案人员都说她是疯子。据她母亲说魏小玉也确实有过精神病史,她家还有医生的诊断证明。”
顾平安道:“精神病史不代表她是疯子,起码不是一直是疯子,她把跟吴镇长的每次接触都列了出来,还有魏学明教她说的那些话,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田所说:“其实只看吴镇长和魏学明,还有李水全的反应,他们肯定有问题,既然都抓回来了,那就分开审讯吧。”
顾平安道:“不只要审,还要找证据,开发区这边离镇上近,麻烦田所长安排一下,把小玉在高中被老师欺负时的校领导找来,那个禽兽老师好像一开始没受到什么处罚,后来自己辞职了,还赔了小玉家一笔钱。这里边有没有魏学明和吴镇长的手笔?还有给小玉接生的产婆,能不能找到她,再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孩子,看吴镇长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田所好脾气地应着,马上要安排人去查。
那位贺队不由道:“小顾这是马上要高升了吧,官相都显出来了。”
顾平安一愣,她可能习惯了分派任务,顺手就安排下去了,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她只是个被借调到刑侦队的小民警啊,而且黎旭就在这儿坐着呢,她实在是越俎代庖了。
“抱歉啊,我没想指使田所长,实在是差点被活埋,我险些气炸了肺,想赶紧把这些人审了判了,扔进监狱里,确实有点急了。”
黎旭帮她说话:“别说小顾了,我都有点急,你们说这李水全胆子有多大吧,居然敢领着近百民兵包围派出所!我们是真后怕啊,恨不得赶紧把案子审明白了,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
这么一说,大家都表示理解,也唏嘘起来。
贺队叹道:“魏学明这是土皇帝吧,一年一百块钱还能养出私兵来。李水全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到底怎么想的?”
顾平安:“大概在长安镇嚣张惯了吧。”
田所长还安慰他们:“现在嫌犯都带到开发区派出所了,肯定出不了事,你们都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案子本来就是长安镇派出所的案子,小顾一直在跟,别管我还是黎队都属于支援,咱们都听小顾的。”
顾平安心中微叹,她运气可真不错,这两个派出所还有市局的同事别管人品还是脾性都不错,有争执但没有勾心斗角。
像小郭小孟那样的虽然嘴不好,但也没有坏心思,不然就她这样一个刚入职不到一年的小民警,动不动就想指挥全局,谁会听啊,早被排挤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黎旭要先审魏学明,顾平安则带着开发区这边的一位搭档去审小玉的父亲老杆子。
除了吴镇长要晾一晾,其他人也都安排了审讯,把开发区的审讯室和空闲的办公室占得满满当当。
顾平安早就听过老杆子的大名,今天第一次见。
他其实并不老,也就五十出头,浓眉大眼,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哥,也怪不得小玉跟电影明星一样明艳动人。
跟顾平安一起审讯的民警姓曹,他摊开笔录纸,示意顾平安开始。
老杆子却不等顾平安问就骂道:“警察同志,那死丫头到底在哪儿呢?能不能让我见见,看我不把她骂醒了,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顾平安道:“她现在很清醒!”
“清醒个屁,就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里关起来,整天给我添乱,现在还拉扯人家魏支书跟吴镇长,我的天哪,这不是让我把人往死里得罪吗?我还有什么脸留在新合村。”
“你不是跟小玉说过要带她离开新合村吗?”
“我那是哄她呢,她疯了嘛,不想在家待,老往外跑,我只能把她当孩子哄。警察同志,你们是没侍候过有疯病的人吧,这种人一阵一阵的,疯起来恨不得打死她,好起来又让人心疼。”
老杆子表情诚恳,就像个为了疯女儿发愁的好父亲。
顾平安不动声色,把坡上那堆梁木的照片给他看,“这下边有个山洞,也不算山洞吧,土堆出来的,没那么牢固,被这些东西一砸肯定会塌。小玉本来想把我骗进去埋了,见骗不动我,她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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