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响起一阵脚步声,是贤王走了进来,他脸色铁青,显示是从外受了气,见到贤王妃也?没有好转,甚至更冷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贤王府的??”
贤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
贤王没有废话,他已经?意识到再?任由?王妃闹腾下去,也?不会叫裴阁老回?心转意,反而会拉着?贤王府掉下深渊,他直接给贤王妃下了最后通牒:
“不论你怎么做,必须要让裴阁老和裴夫人原谅你!”
贤王妃听着?贤王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凉。
往日贤王怎么敢这样和她说话?
她忍不住拔高声音:“王爷是要我去向她道歉么?!”
贤王冷着?脸,反问:
“不然呢?”
贤王妃心底发凉,她作威作福一辈子,临到最后,居然要去给一个小辈赔礼道歉?
那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其余人?!
她一脸抗拒,贤王却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他沉声:
“王妃,你就算不替本王考虑,也?要替利儿和川儿考虑。”
利儿和川儿就是他们二人的?长子和次子。
贤王妃倏然浑身僵硬在原处。
五月将夏,芳菲恰好,红盈盈的桃花被风一吹,零零碎碎地洒落了整片天地。
裴初愠不许姜姒妗见风,但她不想错过飒飒的满月礼,这段时间一直在?磨着裴初愠,惹得裴初愠都要躲着她走。
小皇帝来裴府看望飒飒,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闷笑?:
“亚父怎么一直不见母亲?”
他?在?内室中?,飒飒被放在?摇篮中?,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盯着小皇帝,吚吚呜呜地乱叫着,谁也听不懂,姜姒妗虽是在?坐月子?,却?是穿戴整齐,没有一点不妥,倒不是不能?见外人。
闻言,姜姒妗忙不迭地轻声抱怨道:
“他?不许我在?飒飒的满月礼上?露面。”
小皇帝难得不解:“为什么?”
姜姒妗轻咳了一声,好不自主?地说出了原因,小皇帝又忍不住地笑?:“原来是亚父心?疼母亲。”
话音一出,姜姒妗就?不作掩饰地瘪住了唇。
得,一听这话,就?知道小皇帝也是向着裴初愠的了。
她恼怒地捶了捶靠枕,仿佛是将靠枕当做了裴初愠在?撒气,这般小性子?,让小皇帝笑?出声,他?替亚父担保:
“母亲放心?,那日我亲自来,必然看顾好飒飒,然后及时送还给你。”
人和人的情谊都是相处出来的,这一句话半点不假,和小皇帝相识许久,姜姒妗早不复当初彷徨,闻言,就?轻恼了他?一眼,控诉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别唱白脸了。”
说得好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还是让她待在?屋子?中?。
小皇帝没有反驳,他?甚至格外坦诚:
“没办法,我可劝不动亚父。”
姜姒妗瞪他?,恨铁不成钢:“你可是皇帝!”
小皇帝还是笑?呵呵的模样,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说到底这个皇帝的位置也是亚父帮扶,他?才能?坐上?来的。
见他?半晌不说话,姜姒妗也只好死心?,略过这个话题,她转而?道:
“听说最近朝中?有让你选秀的声音,你是怎么看的?”
这些?话本不该她来说,但没办法,小皇帝上?无长?辈,又一口一个母亲地叫着她,让姜姒妗没办法坐视不管。
小皇帝闻言,只简短地笑?了一声,他?说:
“没必要。”
姜姒妗不着痕迹地蹙眉,没必要?这是什么意思?
她杏眸窜上?一点迷惘不解,她到底来得晚,不清楚小皇帝当年的渊源,只从?裴初愠口中?听说三言两语,隐约知晓当初小皇帝过得不好,却?不知道到底有多不好,她咽下声音,小声道:
“若需要我帮忙,便让人来寻我。”
小皇帝自无不应。
他?抬眼看了眼姜姒妗,眼底浮现些?许不易察觉的情绪,淡淡地一闪而?过。
还没等到飒飒的满月礼,姜姒妗就?收到了昭阳的消息,话音里外都是问她能?不能?见一下贤王妃,道贤王妃知晓往日做错事,意在?赔礼道歉。
姜姒妗闻言,只沉默了片刻,就?拒绝了昭阳的请求。
她转而?问管家:
“最近贤王府有消息送上?门么?”
她未坐满月子?,裴初愠也不许她费心?神地看账本,都是管家整理好一一禀告她,她最终盖章定论即可,她想起?昭阳的信件,顺势问了出来。
管家:“有,贤王府有送过拜帖,但老爷有吩咐,不见贤王府的人,前门的人就?不曾接过。”
话落,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夫人,不见贤王府的人,说到底还是因为夫人那一句不许贤王妃再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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