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都?谢了。
周渝祈猛地松开二丫,二丫见?状,也不敢再卖花给他,匆忙抱着野花赶紧跑了,生怕而出祸端。
周渝祈看着二丫的背影,整个人颓废地往后?踉跄了两步,口中呢喃:
“……兰花……都?谢了……”
周渝祈猛地拽住石柱,稳住身子,他跌跌撞撞地跌坐在地上,心脏处忽然?一阵隐秘的疼,仿佛刀割一般,让他疼得有点窒息。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二丫手中买到的兰花。
被他送给宋安荣的兰花。
好像从那一刻都?命中注定一样。
他没把买到的兰花送给夫人,如今兰花也彻底谢了,他再也买不到兰花了。
周渝祈忍着心底的痛,他忽然?爬起来,大街小巷地跑,整个京城都?被他跑了个遍,没有一个地方有兰花,天空雷声?作响,忽然?下起了大雨,雨水将他浑身淋湿,他狼狈不堪地站在雨水中。
有人看见?了他:
“这不是周大人么?”
周渝祈堪堪抬头,才看清他原来走到了长巷街,喊住他的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温柔娴雅,望向他的眼神隐隐有些担忧。
是春风楼的酥姬姑娘。
但周渝祈没有心情和她说话,他忽视酥姬姑娘继续往前走。
酥姬姑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也不想和周渝祈搭话,但周渝祈还欠着她的银钱呢!
酥姬姑娘朝婢女使了个眼神,婢女立即点头,将油纸伞给了酥姬,自己往楼中跑。
这里离春风楼不远,周渝祈没走几步,就被妈妈追上来:
“哎呦!周大人!”
周渝祈看见?春风楼的妈妈,终于想起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情,他脸色一僵,不等妈妈开口:“还请妈妈宽限些时日,我?会?将钱还上的。”
妈妈话头被堵住,心底暗骂,见?过吃喝赊账,没见?过来嫖也赊账的!
妈妈去周府要钱,被府中的夫人打了出来,也打听了周应付的情况,知道周家的财产其实都?是姜家的,那位夫人不管这事,她就是闹到衙门去,也从那位夫人手中要不回这个钱。
再说,她也不敢闹到衙门,不然?谁还敢来她这春风楼?
妈妈只能从周渝祈这里要,但顾及周渝祈的官身,还不能强要,这钱不是大钱,但凭什么叫她吃亏?
妈妈脸都?冷了,但周渝祈浑身落魄地没注意到,许久,妈妈捧着笑脸:
“行!周大人都?这么说,我?当然?相?信周大人。”
周渝祈没等她说完,就转身离开,妈妈脸色一阴,酥姬姑娘撑着伞走过来,皱眉轻声?:“妈妈,要是他一直拿不出银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妈妈脸色很冷:
“算什么算?要是京城官人都?有样学样,楼中还挣什么钱!”
钱不是大钱,但周渝祈也不是什么大官啊!
说到底,春风楼在京城立足这么多年,当真不怕一个七品应奉。
妈妈偏头,给角落中不起眼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很快带一堆人离开,酥姬姑娘有点担心:
“这会?不会?闹出事?”
妈妈不以为然?:“怕什么,顶多叫他吃点苦头,叫他知道有些账不能赊。”
酥姬姑娘知道春风楼背后?有人,闻言,也不再多声?。
她惯来温柔待人,只是世间男子喜欢这般罢了,但能从春风楼这么伶姬中爬上来本就不是个简单的,妈妈不叫她操心这种事,酥姬也乐得不当这个坏人,很快撑着伞离开。
周渝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地去在这个时节去买兰花。
他仿佛是觉得这个时候能买到兰花,就代表他和夫人之间还有挽回的希望一样,叫他不敢也不肯放弃。
在走到一个小巷子中时,忽然?,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周渝祈没在意,只当是有人急着避雨。
直到被麻袋蒙了头,后?脑勺被狠狠敲了闷棍,疼意传来,周渝祈猛然?惊醒,意识到这群人是奔着他而来,周渝祈后?脑勺很疼,但他没昏过去,他不断挣扎,咬声?:
“什么人?!我?是朝廷命官!”
来人没出声?,但听得出脚步声?有数个人,也一点不害怕他口中的话,一阵拳打脚踢,周渝祈浑身都?在疼,疼得他浑身发抖。
周渝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雨闷头砸下来,在他觉得要死?在今日时,那群人忽然?住了手。
在他身上一阵翻找,拽掉了他的荷包,有人冷声?传来,透着讽刺:
“还是朝廷命官,就这点银钱?”
四周有人一阵闷笑,刺得周渝祈脸色一白,让他忍不住想起往日在衢州城被嘲笑的时日,他浑身发抖,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气的。
来人说完话,也不管他,直接离开。
大雨蓬勃,雨水砸得地面全是泥泞,周渝祈倒在雨水中,他浑身疼得不能动弹,雨水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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