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去,姜姒妗轻抿了下唇,不等她生?起什么情绪,安玲忽然?纳闷地咦了一声,姜姒妗转头看去,就?见安玲有点慌乱地压低声问她:
“姑娘,那方?手?帕呢?!”
姜姒妗倏地扭头去看梳妆台,本来被收放在匣子中?的藏青色手?帕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只剩下她的那些首饰。
——手?帕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姜姒妗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
姜姒妗头皮发麻,一颗心紧紧提起来,她不敢想?,手帕怎么会不见?
绝对不是裴初愠拿走了,姜姒妗很?肯定?这一点,她本来是想?要将手帕还给裴初愠的,但那日病重后,她也知道这个想?法?只能作罢,便将手帕收放在了首饰盒中。
她没?有刻意去?藏,也本来觉得很妥善。
毕竟,那是她放首饰的匣子,平日中除了她和安玲,根本没?有人会去?碰。
正因此,姜姒妗的脸色才会唰得一下惨白,藏青色的手帕,只要一眼瞧去?,就知道不会是她的物件,姜姒妗很?难不做最坏的打算,会不会是周渝祈看见了?
外男的手帕被她收在首饰盒中,周渝祈会怎么想?她?
姜姒妗脑海中不是一片空白,就全?是在胡思乱想?,周渝祈回来时,就见她脸色不好的模样,立时一愣,上前抚了抚她的脸颊: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姒妗攥紧了手帕,她艰难地?摇了摇头,她的位置很?轻易能将周渝祈的神情尽收眼底,他面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如果真?的是周渝祈看见了,应该不会是这个反应吧?
姜姒妗心底犹疑,却不敢表露异样,她轻垂下眼眸,掩住眸中的慌乱和不安,低声道:
“我没?事。”
周渝祈松了一口气,拉过她的手,笑道:“那就好,见你脸色不好,真?是吓坏我了。”
姜姒妗瞧着身姿单薄,似乎是羸弱模样,但她在衢州时很?少生病,结果一来京城就病了一场,这么短的时间,要再是身体不舒服,周渝祈都要怀疑是不是京城这块地?和姜姒妗不合了。
“奉延备好了马车,咱们走吧。”
姜姒妗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再想?找到手帕的下落,也只能按捺不动?。
她和安玲对?视了一眼,安玲也压下情绪,来扶着她的手臂,心绪不宁地?跟着周渝祈坐上马车离开长巷街。
姜姒妗等人是吃过膳食才出的门,时辰已经不早,等到朱雀桥附近时,天色已经是下傍晚,一抹夕阳余晖勾勒在天际,红霞铺面,四周全?是人,街道两侧也摆了许多商贩,叫人瞧得眼花缭乱。
马车很?难行入坊市,姜姒妗和周渝祈便下了马车,竹青将马车赶在外面等他们。
周渝祈某些时候着实是个妥帖的人,他牵着姜姒妗的手,将人半拢在怀中,另一只手也是在护着她,不让人冲撞了她,也省得两人被冲散,在衢州时,只要二人出来,周渝祈便是一直这样。
没?有其余事情打扰时,周渝祈总是不吝啬将姜姒妗护得很?好的。
姜姒妗听见头顶传来周渝祈温润低笑:
“夫人拉住我,可千万不要被冲散。”
二人相依,是最亲昵的模样,周渝祈将女子护得很?好,旁人看不清女子的模样,但他脸上却是自然而然带着笑,时而望着怀中女子的眼神都是在透着情谊,让有些人只觉得格外刺眼。
没?人能否认周渝祈是喜欢他夫人的,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喜欢能占多少分量。
今日京城这般热闹,宋安荣自然也一同出来游玩,她和裴初愠不同,再对?周渝祈有心思,也不会在这种日子大咧咧地?去?邀请周渝祈,所?以,会在朱雀桥上遇见周渝祈和其夫人,是一件再巧合不能的事情。
也越是如此,宋安荣才越是察觉到差距。
即使周渝祈曾不惜弄湿朝服地?替她折花,但他从不会用这种热忱的眼神看向她,宋安荣一点点攥紧了手帕,脸上神情在这一刻格外冷凉,她觉得些许难堪。
她费尽再多手段,在周渝祈心底,也还是不如姜姒妗。
不是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么?周渝祈怎么就对?姜姒妗这么念念不忘?
宋安荣不懂,但在她将周渝祈引荐给程简严时,她就逐渐没?有回头路了,宋安荣也没?想?过回头,至少现如今的她满腔都是不甘。
她宋安荣这一生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朱雀桥上一片盛景,水榭画舫,欢声笑语,姜姒妗隐隐能听见湖面上传来丝弦声,余音绕梁,姜姒妗偏过头瞧了一眼,就被周渝祈挡住了视线:
“别看那些。”
伶人作伴,轻薄的衣衫挂在肩头,脸上是柔软顺从的轻笑,瞧着是美景,却人人都知道内里不雅。
周渝祈不想?让这些事情脏了夫人的眼,姜姒妗顺从地?转过头,只是她忍不住地?想?,他这般娴熟,甚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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