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徐瑾瑜最讨厌的还是离别,即使已经渐渐习惯“终有一别”这个词,可他依旧不愿给这段友情短暂的画上句号。
不说再会,就不算离别。
终有一日,他们会再相遇。
许是因为成帝给徐瑾瑜出题,结果被人考到了自己的头上,所以之后的成帝是再没有让徐瑾瑜去做什么了。
徐瑾瑜也难得度过了一段十分轻松的读书时光,没事儿就是在西宿书院里看看楚凌绝激励激励努力读书,每日的训走也从不落下,一日三餐更是从不逾时。
总之,是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了。
而楚凌绝除了觉得徐瑾瑜每次读书都把自己摆在面前十分奇怪之外,倒是乐得和徐瑾瑜在一处。
如果,徐瑾瑜没有那么手不释卷就好了。
楚凌绝为此十分苦恼,但也很快就被徐瑾瑜带来的糕点所折服。
只是等徐瑾瑜说那些都是徐母所做的时候,楚凌绝虽然还是该吃吃,只是吃的时候会放慢速度。
徐瑾瑜不知道楚凌绝在想什么,他也无意去探究。
从当初临安侯府的管家来徐家的那一刻,没有露面的楚凌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徐母她们纵使伤怀,可也无意追究,以前是因为她们无能为力,而现在……是因为她们已经放下了。
她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可却有另一个孩子,一直坚定的选择她们,血脉在这一刻,已经不再重要了。
就这样,徐瑾瑜和楚凌绝二人之间各取所需,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和。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大半月。
这日,徐瑾瑜刚从藏书阁出来,忽然就听到一句:
“可,可算找,找到你了!”
徐瑾瑜回身看去,就看到楚凌绝扶着假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明明还是冬日,可是他却满头大汗。
徐瑾瑜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递给楚凌绝,楚凌绝给了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后,擦了两把汗道:
“我跑了舍馆、膳堂、校场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你了,真是累煞我也!”
“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瑾瑜还没有见过楚凌绝这么急的模样,楚凌绝顿时点头如捣蒜:
“你之前说你是你们东辰带队的,那你们东辰的人出事儿你管不管?”
“自然要管,是谁出事儿了?”
楚凌绝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却不是冲着徐瑾瑜的:
“这不是原来我们西宿的害群之马发现你们这回过来连一丁点儿苦都没有吃,所以给你们的人设了局。
荣伯家的庶出三郎马容胜,他娘的娘家是经营赌坊的,这家伙一手好赌术,就是在书院都不遮不掩。
但你也知道,监院是个什么性子,只要不闹大就不理会,可是这回他们玩的太大了!”
徐瑾瑜听到这里,顿时眉心一凝:
“边走边说吧,据我所知,我东辰学子别的我不敢说,但却不是那等会被人一激就上头的莽夫。”
这里就不得不说,翠微居士他老人家的先见之明了,养气功夫,君子之道,这些早就已经随着时间浸润在他们的骨子里。
所以徐瑾瑜可以很自信的表示,他们东辰的学子不会轻易上钩。
可听了徐瑾瑜这话,楚凌绝却幽幽道:
“是,你说的不错,所以他们换了一个法子。激将法太过下作,哪里有攻心计来得阴险毒辣呢?
你是知道的吧,东辰西宿的束脩都价值不菲,但仍有些学子家里砸锅卖铁都会来上。”
“我听说,他们暗地里调查你们东辰的所有人,嗯,他们本来想对你下手来着,不过没敢。”
楚凌绝如是说着,就不得不感慨那镇国公世子和长乐伯世子对徐瑾瑜的用心,入学前的送行倒是震慑住了不少人蠢蠢欲动的心。
“所以,他们找了一个好下手的,是一个叫何宁的学子。那学子家境一般,且其父病重。
马容胜于是特意做局,说若是那何宁能胜他一局,其父抓药诊治的所有费用他都自掏腰包。”
徐瑾瑜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何宁是他印象中一个很腼腆的人,在徐瑾瑜三人未曾空降乙级之时,何宁屡次可以拿到奖银。
而马容胜等人针对上何宁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的看他们不顺眼的理由。
“他们在哪里做局?”
徐瑾瑜声音微冷,楚凌绝诧异的看向徐瑾瑜:
“不是吧?你真要去啊!我知道你读书可以,可是他们玩的是赌术,你……行吗?”
“行不行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徐瑾瑜没有多说,而楚凌绝见徐瑾瑜意已决,也一咬牙,点了点头:
“他们在东膳堂,你跟我来。一会儿你先看着情况。别乱说话,跟在我身后,若是有什么事儿,他们不敢怎么样。”
徐瑾瑜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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