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没有回房间休息,他几乎一整晚都站在耳房里守着花粥。
在喧闹声彻底散尽的那一刻,恒新卫对视了一眼。
——行动的时间将要到了。
早就听闻文清辞身体虽不好,但出生于江湖的他却是个轻功暗器高手。
他们再次将手按在剑上,呼吸也因紧张的情绪而在突然之间变得急促起来。
可还没来得及拔剑,太医署外突然传来一阵重重响。
墙壁随之剧烈震颤,房间里人的耳膜也痛了起来。
“谁!”
守在文清辞身边的恒新卫暂时放下他,拔剑向外看去。
还未等太医署外的同僚回答这个问题,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突然从宫外的方向传了过来。
恒新卫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马蹄声,还有兵甲相撞的声音。
是骑兵!
有骑兵闯入了太殊宫?!
太医署本就建在皇宫一角。
几乎是在他们听到马蹄声的同一刻,太医署前院并传来了一阵尖叫。
骑兵已经打到了这里!
这下他们彻底顾不得文清辞,只匆忙留下四个人将他堵在耳房里,其余人全冲了出去。
此时,太殊宫的另一边。
同样听到这声异响的谢不逢缓缓停下了脚步。
还没等他身边的恒新卫反应过来,少年便一脚踹向对方的胸口。
刹那间鲜血喷涌,刚才还在心中咒骂他活不过今晚的恒新卫当下便失去了生息。
谢不逢一点点笑了起来。
太殊宫风雪骤起。
不过顷刻,便遮住了一地的血腥。
少年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这三十余名恒新卫的脸上扫过。
踏着将被隐去的鲜血,一步步向他们走了过去。
“啊——”
“救命!救命!”
此时的谢不逢宛如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奔着取人性命来的。
临时凑起来的恒新卫,完全不可以与之相比。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顷刻间,宫道上便堆满了尸体。
剩下几名恒新卫立刻跪倒在地,哐哐地给谢不逢磕起了头。
但少年却像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求饶声一样,继续手起剑落,在顷刻间收割走这群人性命。
蠢货。
当今圣上,真是一个以己度人的蠢货。
他自己无比在意“名正言顺”,便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在意。
因此不但装作慈父,还刻意作出一副对谢不逢无比满意,恨不得再过些时日就让他继承大统的模样,以为这样谢不逢就会耐心等待他将帝位赏赐给自己。
就如历史上每一位皇子一样。
殊不知肃州天生天养,未经礼法归束的谢不逢从未在意过什么“名正言顺”,更对“正统”没有一点兴趣。
他只知道,想要什么直接去夺便好。
——其实谢不逢早就打定主意,直接杀回太殊宫,夺了老皇帝的位置。
他之所以改变计划,直到今晚才行动,只是忍不住想要提前看文清辞一眼而已。
无数原本驻守在城外骑兵,高喊着冲入了太殊宫。
直奔最大的那座金殿而去。
谢不逢的亲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顷刻间就在皇宫中清出了血道。
谢不逢却只淡淡看了那里一眼,便向另一处而去。
他的目的地正是位于皇宫落的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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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呜咽裹着雪花, 如海浪一般,向人拍打了过来。
雍都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了。
斗拱飞檐, 雕梁画栋,全部消失不见, 古树上的玉兰花期未到,就被狂风吹了下来,漫天翩飞。
谢不逢的眼前只剩下白雪茫茫一片。
大雪之下, 少年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战马嘶鸣声,与不知是谁发出的阵阵痛苦。
他心中的恐慌感, 被混乱的雪夜无限放大。
等等, 再等等。
一定要等我过来。
少年咬紧了牙关,凭着记忆沿着被大雪覆盖的宫道, 向太医署而去。
此时, 小院内。
明明寒风刺骨,可是负责看守文清辞的那几个恒新卫的额头上,却纷纷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其他几个人刚一出门, 他们便匆忙对视了一眼。
接着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与犹豫。
恒新卫是一支新组建的队伍, 每一个人都是由皇帝亲自挑选。
他当初选拔的标准并非“忠心”,而是“野心”。
故而在面对危险的时候, 这几个恒新卫连半秒也没有犹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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