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牵着他道手一直在说话,似乎要把自己从未说出口的爱意一次性说出来一般。
屈宗樊是在家里看到了新闻,他本来只是感叹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天到来,可当镜头扫过伤者时,他坐不住了,抓过钥匙往医院赶去。
因为在车祸现场看到了陆晏的身影,所以医院被大量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都试图通过这一场车祸挖出一点儿料来。
屈宗樊低骂了一声,走了人工通道。
他要找到贺轻舟的位置不难,很快他就来到了抢救室。
一进去,他就看到陆晏半死不活的跪在地上,牵着贺轻舟的手在说话,而手术台边的监护仪上三条直线。
屈宗樊脚下一软,视线缓缓落在了贺轻舟的身上,只一眼,眼泪就从屈宗樊的眼里掉了出来。
贺轻舟闭着眼睛,早就没有了生息,依稀间,他似乎看到贺轻舟在大学时的一颦一笑,五官不惊艳,可是他成绩好,围绕好,还是学生干部,也是意气风发的男人。
可是现在呢?意气风发的人再也没有一点儿生机。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贺轻舟这样深情的人,深情到接近傻的地步。
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晏。
屈宗樊走过去,一把掀开陆晏,陆晏措不及防被掀倒在地,双目不正常的呆滞着,直到看到贺轻舟的手被屈宗樊塞进绿色的布下面后,他才猛地清醒,这一清醒他就彻底奔溃爆发了。
他冲过去,猛地扯开屈宗樊:“谁允许你碰他了?!!!”
陆晏的神态快上去极为恐怖,脸颊没有一点儿血色,嘴唇更是白得吓人,只有那一双眼睛,红得可怕,仿佛随时都会滴血一般。
他扯开屈宗樊后,对贺庆祝道:“不怕,我带你出去,这里好像有点儿冷。”
说完他抱起贺轻舟,似乎是怕自己抱痛贺轻舟,就轻轻把他放到可移动病床上,然后就要把他退出去。
然而刚到门口,就被医生拦住了,医生道:
“陆先生,请不要这样,请让贺先生安息吧。”
陆晏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的吼道:“他没有死!”
他执意要带贺轻舟离开,屈宗樊再也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拉过陆晏,一拳挥在他的脸颊上,这一拳见了血。
陆晏却像感觉不到痛一般,视屈宗樊不存在,眼里只贺轻舟,他推开屈宗樊走向贺轻舟。
结果屈宗樊扯过他一拳接着一拳砸在陆晏的脸上,他拳拳下死手。
陆晏没有还手,视线只看着贺轻舟,一有空隙他就去够贺轻舟的手。
屈宗樊揪着他的衣领:
“陆晏,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都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放过他吗?”
屈宗樊也不想相信贺轻舟已经死了的事情,可是贺轻舟就死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现在只想贺轻舟安息。
陆晏终于有了反应,他瞪着屈宗樊:“让开……我还没有跟他求婚,我还没有解释清楚,我还没有求得他原谅,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所以他不会死,你别乱说……”
陆晏语无伦次的阻止着屈宗樊。
屈宗樊拽过他,用他的手去探贺轻舟的鼻息,在即将探到的时候陆晏猛地收回手,屈宗樊道:
“你为什么不探?”
陆晏不说话。
屈宗樊:“因为你知道他不在了对不对?陆晏,承认吧,贺轻舟已经不在了,让他安静的走吧。”
“你在乱说什么?”陆晏哑声道,只是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只是生我的气而已。”
“陆晏,贺轻舟已经死了。”屈宗樊道。
陆晏低吼了一声,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的掉了出来:
“你在乱说什么!他就在这里,他没有死!没有!!!”
他仿佛一头凶兽一般,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吼完他软软的瘫跪了下去:“他没有……”
此时此刻的陆晏早就没有了之前冷冰冰高高在上飞燕集团总裁的模样,他神色痛苦而扭曲,眼睛赤红一片,悲伤到极致后眼泪夹着鼻涕一起滑落出来。
陆晏嘴里否认贺轻舟的死亡,可是心里却一片清明,他骗不过自己。
他牵着贺轻舟的手贴在脸上,侧过脸吻着贺轻舟的手心,看着贺轻舟毫无波澜的脸,脑海中忽然闪过初见他时的模样。
眼神干净清冷,他很懂事,从来不争不抢,不会主动过问自己的事情,可是每次自己过去他都会尽心的对自己好。
可是贺轻舟太内敛了,不会主动提及他想要什么,久而久之陆晏就觉得贺轻舟并不喜欢自己,所以他才会总对他呼来唤去,现在想想,贺轻舟哪里内敛了,他一双眼睛早就对自己表过无数次白了。
贺轻舟到死,都认为自己不爱他……
陆晏胸口痛到极致,他根本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种痛苦。
这种痛苦来得猛烈,可是到底是哪里让他这么痛?五脏六腑还是骨骼?
他说不出来,只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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