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拿出小瓷瓶。
裴濯动作不停,沉声道:“我已经吃过。”
原来他一早就准备好今夜要做什么了,就算黎凝没有松口让他去跟长公主说情一事,裴濯也会拿别的法子来让她答应。
黎凝迷迷糊糊地想,裴濯果真诡计多端。
在一个休沐日,裴濯与黎凝去到长公主府。
夫妻二人共同来看望,长公主很是高兴,只有黎凝清楚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二人来之前黎凝还叮嘱裴濯,他要与她娘讨论停掉那些调养身子的药时要先提醒她,她才好避开,否则到时长公主只会一边数落她吃不得苦,一边夸赞裴濯。
三人在花厅叙话,多半是长公主问,而裴濯答,黎凝在一旁鲜少有能插得上话的机会。
长公主显然是对裴濯这个女婿很满意的,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满意。
黎凝看着裴濯的眼神里不知不觉带着点说不清是鄙夷还是妒忌的情绪。
怎么裴濯演技就这般好,花言巧语的,被长公主问一句二人感情如何时,裴濯仅是看过来一眼,黎凝就能从他眼底感受到绵绵情意。
险些连她都能瞒过去,更何况长公主,不用再问也明白,当即露出宽慰的笑。
之后裴濯再温声与黎凝道一句:“阿凝,你在府里一直念叨凌霜院的花草,现在有机会了,何不去看一眼。”
黎凝起初没反应过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裴濯这是要跟长公主说药的事了,提醒她暂且离开。
“对对。”黎凝站起来,配合裴濯的话,对长公主道,“娘,那我就先去院子里看看,你们慢慢聊。”
离开前,黎凝给裴濯使了个眼色,让他务必要让长公主同意。
凌霜院的梅花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花都凋零完了,只有一旁栽种的五颜六色的花顺应时气开得艳丽。
只是离开几个月,黎凝就对生活了十几年的凌霜院感到有些陌生,脑海中的记忆都是连玥堂。
没等她感慨太久,裴濯就来寻她。
黎凝迫不及待朝裴濯走去,眼里满含希冀。
“结果如何?”
裴濯笑道:“如郡主所愿。”
得到裴濯的答案,黎凝立刻弯起眼,眼底的神采比五彩斑斓的鲜花还要耀眼。
“就这么开心?”裴濯问。
黎凝当然开心,她今后可是不用再喝药了。
“你是如何与我娘说的?”
到了马车上,黎凝才问起裴濯细节。
裴濯言简意赅:“与长公主说你不喜喝那些药,能否不再喝。”
“我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黎凝很意外,原以为裴濯要费好一番口舌才能得长公主同意。
不知长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或许不是长公主好说话,而是长公主在裴濯面前好说话。
即便如此,长公主定是也要提到她的,黎凝想问长公主可有说她什么,又认为那不会是什么好话,干脆作罢,喜滋滋地靠着车壁,一想到今后不用再面对那些难喝的药,她的嘴角怎么都放不下来。
然黎凝不知情的是,长公主送去连玥堂给她喝的药分两种,一种是调养身子的补药,另一种是容易令女子怀上子嗣的药。
那些调养身子的药已被黎凝全部喝完,刚好就在今日,要开始煎煮第二种药。
长公主送药到裴府的第二日,裴濯就找长公主了解过此事。即便他与黎凝没有那夜的条件,裴濯也会来找长公主说清楚,不会让黎凝喝第二种药。
黎凝夜里手脚总是发寒,吃零嘴时又无所顾忌,来了月事也不知忌嘴,那些补药于她有益,裴濯便不干预。
既补药已吃完,黎凝没必要再吃第二种,裴濯与长公主说明实情,他与黎凝暂且不打算要子嗣,那些药自然也发挥不了用处。
长公主了解之后便应下,只叮嘱裴濯好好照顾黎凝。
黎凝一回到连玥堂,立刻让人把剩下的那些药全部拿出来丢掉,生怕有人反悔似的。
裴濯看着黎凝扬眉吐气似的脸,好笑道:“郡主放心,这些药今后不用再喝了。”
西北的事解决之后,即便两人准备好可以要孩子,裴濯也不会让黎凝再喝这些药。
毕竟比起子嗣,显然是黎凝更为重要。
直到亲眼看见那些药全部都被搬出府,库房一点儿也不剩,黎凝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裴濯可说是这件事的大功臣,黎凝难得对他和颜悦色,与他说话时的语气都是少见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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