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得亏不在灵虚界,她才只是用一杯灵泉水赶走了这个鸠占鹊巢的神魂,让她回到那个发生什么‘车祸’的原世界。
若在灵虚界,这种意图夺舍、害人的神魂,已经不在天道因果的保护下了。
江月大可以把她的神魂拘住,天长日久地关押起来,极度无聊的时候,或许会想起来就把她放出来,问问异世界的奇人异事。
江灵曦很快陷入了沉睡。
江月将她身上的布条解了,又守了她好半晌。
又过了好一阵,江灵曦才再次睁眼。
这次睁眼,她是真的迷茫,揉着发痛的额头,惊喜地看着江月道:“阿月,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说着又要回避,说自己身上有病气,不能过给她。
那穿越者没有这种演技,真有这种演技,不会早早地让江河和容氏发现端倪。
而灵泉毕竟是跟了她两辈子的东西,她再了解不过的,更不可能出错。
江月便轻声细语地解释了一番自己是来为她诊治的,如今已经治好了她这离魂症。
“这就治好了?”江灵曦不敢置信,“我、我好像就觉得身上稍微有些疼。”
但她并没有质疑江月的话,终于敢握上江月的手,泣不成声道:“阿月从前只说跟着二叔学了些药理,没想到这般厉害!若早知道你有办法,便也不会有前头那么多事儿了。那天在二叔的灵堂上我快吓死了,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故意害你栽向火盆……”
她枯瘦憔悴了许多,此时话多了起来,才有了几分花季少女该有的鲜妍模样。
江月不由也跟着笑起来,“姐姐别哭,那并不是你的错,就是那‘病’害的。既好了,往后便没事儿了。还有你前头食过太多汤药,积压久了,便成了毒。体内余毒不清,总归不是好事。所以我一会儿还得给你开个清毒的方子,你须得照着吃上一旬。另外我这儿还有一套打坐的口诀,姐姐记下来,往后每日早晚打坐一刻钟,固本培元。一旬之后,我再为你诊脉。”
江灵曦忙不迭地点头。
…………
从大房的宅子离开的时候,江河和容氏、甚至形销骨立的江灵曦都坚持亲自相送。
一直送到街口,江月总算劝得动他们止步。
离开之前,江河和容氏还坚持要付给她诊金。
虽然江月的意思是让他们看着给就好,不给也没关系,毕竟江灵曦是原身喜爱的姐姐,看在原身的面子上,她也是乐意无偿出诊的。
而且别看江河大小是个官,但八品官一年的俸禄也就四十两。
大房还有个在外求学的儿子,前头给江灵曦求医问药也花出去不少家当。
加上她和联玉成婚,大房送的添妆和喜钱加起来也有十几、二十两了。
但江河和容氏坚持说一码归一码,成婚是成婚,出诊是出诊。
最后双方合计了好一会儿,江月就收到了十两银票。
她心情不错,回程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走到半路,江月才发现联玉好像沉默过了头。
虽然他日常也不是多嘴的人,但两人现在也算熟稔了,照理说今日这个情况,他也会问上一两句才对。
江月偏过脸瞧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跟平时一样无甚表情,无悲无喜的。
但不知道怎么,她就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于是她问:“怎么不说话?你不高兴啦?”
联玉‘嗯’了一声。
还真是不高兴了。
到底今遭能成事儿,还是多亏他用美人计骗那穿越者开了门、出了来,所以江月联系着前因后果,又接着问:“是不高兴我拿你当诱饵吗?”
“不是。”
前头他不过提了一嘴,说那发病时的江灵曦见了他就对他笑,江月就能想到拿他当诱饵,而且还真的奏效了,他们没怎么费周章,就顺利进入大房的宅子。
这计策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若他不愿意,江月也强逼不了。
这下子,江月这是真的不知道了。
她也不是很乐意猜旁人的心思,但是看到联玉瘦削的脸庞,单薄的身形,想到他这些天陪自己忙进忙出的——虽说成婚是假,但这段时间合作的默契,相处出来的伙伴情谊总不是假的。
所以她陪着笑脸,“那你自己告诉我,好不好?”
联玉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想说不好,可是对上她笑意盈盈的杏眼,话到了嘴边便咽了下去。
过了半晌,江月都以为他不准备告诉自己了,却听他忽然问:“谁让你说和离、休夫的?”
原是为了这个!
这确实是提前没商量好的,纯属江月的林场发挥。
她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事态不够严重,大伯父和大伯母不跟据实相告么。所以顺嘴秃噜出去了……但绝对不是我的真心话!”
联玉脸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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