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司吉月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隔着很远的距离,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那人背后的卷轴实在太过好认——是李七庄。
李七庄自从五宗大比结束以后,就按照裴倨所说的方向走,这段日子里走走停停, 一边赶路,一边记录沿途的景色, 白鹤山虽然灵气消失了,风景却一如往常。
尽管如此, 差不多时刻出发的李七庄依旧比李星火他们快了几段路。
司吉月跑过去对她打招呼,李星火倒是看着李七庄有些面熟的长相,微微眯了下眼睛。
李七庄本来还淡定地跟司吉月叙旧,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李星火脸上时,她一怔,随即有些意外,李七庄犹豫再三,试探地问:“敢问仙君道号?”
“李星火。”他也仔细端详这短发姑娘几眼,越看对心里的猜测就越确信起来。
司吉月站在垄钰城旁边,抬着头悄悄问垄钰城:“三师兄,大师兄跟李七庄以前认识吗?”
光看外貌其实不是很像,但是垄钰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如出一辙的骨相,压低声音对师妹说:“我觉得,可能是大师兄的私生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李星火狠狠瞪了一眼。
垄钰城和司吉月唯唯诺诺地安静下来。
片刻后,司吉月:“……真的吗?”
李星火咬着后槽牙,又飞过来一个眼刀。
“老祖宗。”李七庄忽然说出了一个让司吉月大为震撼的称呼,司吉月和垄钰城的脑袋齐刷刷转向李星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李星火一手扶着刀柄,另一手摩挲下巴,问:“李应庆是你什么人?父亲?”
“不是的,李应庆是我祖父。”李七庄两手合在一起,对李星火行了个礼,司吉月看到她中指一侧有着厚厚的茧。
“奥,”李星火看上去也有些感慨,“当年那个小胖子都当祖父了……”
司吉月听了会儿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叙旧,还是忍不住好奇,对李七庄问:“李七庄,你们没有见过吧……你怎么认出师兄的啊?”
李七庄欲言又止片刻,最后也没说明白,只是笑笑,含糊道:“等老祖宗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星火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聊着聊着,四人就决定一起回青云派。李星火听李七庄说完这几年的经历,沉思片刻后,道:“你拜入青云派吧,我认识一个同样以画入道的老头,他已是合体期,不过就是长期闭关,你可以在青云派拜他为师。”
四个人一边聊一边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隐入丛山当中,只有声音在路上若隐若现:
“多谢老祖宗,只是我要怎么介绍……?”
“对了,千万别和他说你是我介绍来的。”
“……为何?”
“因为我和他有仇,你要是说出我的名字,他就不一定会收你了。”
“……奥,我明白了。”
四人花三天走出白鹤山,到了白鹤山的界限以外,就御剑一日千里地向着青云派所在的方位赶路。
他们经过问心山谷,从深黑悬崖间飞驰而过,在仙域的最东面望见海上开阔明亮的早晨,彼时和煦的海风正由北方吹来。
李七庄拒绝了沈灼洲邀请她暂时留宿的好意,风风火火地按照李星火给出的指示,前去拜见那位以画入道的老前辈。
这几天相处下来,李七庄已经对这位老祖宗的不靠谱程度有了新的认识,果然靠人不如靠己,李七庄默默叹一口气,挥手告别他们。
司吉月微微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李七庄一点都不累似的背影,李七庄虽然修为是四个人当中最低,但是在奔波在路上的几天里,李七庄走得却往往能快他们一截,让司吉月大为震撼。
李星火也摇摇头,咂舌道:“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
语罢,他转身就忘自己房间走,打算先回去补一觉。
倒是垄钰城抿抿唇,心思细腻地说:“这也证明李道友这几年孤身一人在外,过得其实并不算轻松……”
司吉月听完后才想到这一层,她原本弯起的嘴角也低下来,点点脑袋。她很快抬头看向三师兄,默默地想,虽然三师兄平时看上去很是严肃,不好接近,但是其实他才是整个舟锡山上最心软的人啊。
司吉月静立片刻,随后就被沈灼洲带着笑意的呼唤声吸引走了注意力。
此时此刻没有别人在场,司吉月终于忍不住像一阵风一样扑向沈灼洲。沈灼洲差点被司吉月撞到在地上,仍笑着捂住她的脑袋。
“师父!”司吉月脸上完全不见前几天的失落,除了头发稍微长长一些以外,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司吉月埋首在师父怀里蹭了蹭,什么事都没有跟沈灼洲说,她不想将这些外面的烦心事带回来,也不想让沈灼洲为自己担心,因为沈灼洲在司吉月眼中,依旧是那个让人安心,却又有着一副窝囊性子的师父。
要是把这么多沉甸甸的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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