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游阙神色错愕,然而还没弄明白情况,肩膀就被其中一名逃难的人狠狠撞了一下。他闷哼一声捂住手臂的伤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却发现那人伤的比他还厉害,直接“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后背有好几个血淋淋的枪洞,鲜血把衣服都浸透了。
游阙见状一惊,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你怎么了?!”
那名男子的样貌很是奇怪,棕发褐眸,高鼻深目,因为中枪嘴角正在不断地往外溢血。他死死攥住游阙的胳膊,仿佛攥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断断续续吐出了一句话:“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就在他们说话间,后方惊慌失措的人群已经跑了过来,他们拥挤踩踏,哭喊不休。追击的星舰一直在往地面扫射,子弹都已经打到了游阙脚边。
“突突突突突突!”
游阙连忙就地一滚避开了子弹,刚才那名男子却没那么幸运,彻底断了气。
游阙终于察觉此地不宜久留,他发现自己的黑色背囊掉在不远处,立刻捡起来跟着人群一起跑,后方的星舰却穷追不舍。
游阙失血过多,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被人群甩开了一大截。他发现前方不远处就有一片密林,连忙加快速度跑了进去,里面枝叶茂盛,可以有效阻挡星舰的飞行路线。
而那几艘星舰果然舍弃往密林方向逃窜的游阙,转而去追击其余的人群,枪声渐行渐远。
游阙只是一个劲地跑,心跳声越来越快,气息也越来越急促。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和平年代怎么会有人开枪,他只知道刚才那个人真真正正地死在了自己面前,如果再不跑,他也会死。
密林两边的景物正在飞速倒退,暗处蛰伏着许多难以捉摸的危险生物。它们似乎蠢蠢欲动地想要饱餐一顿,但盯着那名男子身上流出的鲜血,无一例外都感到了忌惮。
游阙不知跑了多久,蒙蒙亮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所幸这一小片林子并不算大,在月亮升起的时候,他终于跑到了出口。
身后遮天蔽日的密林就像一个无形的囚笼,被游阙远远甩在了身后,而前方也出现了一座小城镇,若隐若现的灯光在黑夜中如同救命稻草,让人心中升起了一丝希冀。
游阙脑海中紧绷的神经一松,终于彻底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他艰难动了动指尖,想从地上爬起身,然而那一口气泄了就再难聚起,视线恍惚间只感觉好像有几个人围在了自己身边,说话的声音一个劲往脑子里灌。
“哎,这里怎么有只虫?”
有人用灯照着游阙的后颈,发出了一声惊呼:“后颈没有虫纹,居然是只雄虫?”
“他身上都是血,该不会死了吧?”
“长得怪漂亮的,先拖回去再说。”
这就是游阙和古伊古那几只雄虫初次见面的场景,他无数次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算幸运还是算倒霉。
幸运的是自己获救了。
不幸的是古伊古他们并不算什么好人,充其量就是一群坑蒙拐骗的街头混混,而自己也隐隐有些被拉下水的征兆。
……
一个廉价的出租屋内,光线昏暗。床上躺着一名陷入熟睡的男子,当闹钟指向七点的时候,他准时睁眼醒了过来,然后愣了一会儿神,这才从床上慢慢坐起身。
又做那个梦了。
游阙伸手抹了把脸,仍然想不明白仅仅只是跌落山崖而已,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异世。
他从床上起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到几个药瓶,熟练给手臂上的伤口换药,三两下缠好纱布,这才走进狭小的卫生间开始洗漱。
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映出了一张苍白瘦削的男人面庞,眼神淡漠,就像杂志上俊美的男模,只是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游阙拨了拨头顶染成褐色的黑发,又盯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茶色的眼眸,仍觉得这幅面孔在边陲小镇中显得十分异类。他快速刷牙洗脸,却忽然听见外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动作不由得一顿:
“咚咚咚——!”
游阙用毛巾擦了擦脸,快步走到门边,却没有立刻开门:“谁?”
外间响起了一道声音:“请问是尤金阁下吗?我们是本地婚姻分配所的工作员,现在想调查一下您的家庭情况。”
游阙闻言顿了顿:“稍等。”
他语罢转身回到卫生间,从下方的洗漱架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往脸上密密麻麻点了许多难看的麻子,又用一块红肿的假伤疤贴在脸颊右侧,直到看不出本来面目,这才戴上口罩过去开门。
“咔嚓——”
游阙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工作员,胸口还有编号,确实是婚姻分配所的调查员:“请问有什么事?”
调查员见游阙戴着口罩,不由得愣了一瞬:“阁下,您怎么戴着口罩?”
游阙言简意赅道:“过敏了。”
调查员盯着他看了两眼,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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