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德见状脚步一顿,抬眼看向阿绥:“你做什么?”
阿绥指了指他的肩膀:“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洗澡沾水。”
白兰德心想对方这个时候反倒聪明起来了,今天白天说话的时候怎么就像是故意的?他将手中的衣服搭入臂弯里,并没有在意阿绥的话:“没关系,不影响。”
阿绥却没有让开,破天荒固执道:“不行,医生说了不能洗。”
白兰德:“……”
白兰德没办法做什么,他又打不过阿绥,见状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浴室门口。
阿绥还指望他和自己吵一顿,多说几句话,结果没想到白兰德直接回到了床上坐着,然后背对着自己解开了身上的衬衫。
阿绥见状一愣,走上前问道:“你做什么?”
白兰德将身上的衬衫解开,然后褪到手臂处,露出了后背红肿的鞭痕,他把一罐伤口凝胶递给阿绥,低声解释道:“帮我涂在伤口上,这个是防水的。”
原来是为了洗澡。
阿绥闻言只好接过凝胶拧开,然后慢慢帮白兰德涂在了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每涂一下就要观察一下雌虫的反应,生怕弄疼了对方。
白兰德从头到尾都没有喊疼,他眼眸微垂,回头看了阿绥一眼,却见对方正认认真真地帮自己上药,忽然出声问道:“这些伤是不是很难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夜色中低低响起,莫名带了几分数不清的暧昧。后背的肩骨微微凸起,性感难言,苍白的皮肤就像一张画布,而那些红肿的鞭痕也透着怪诞的美感。
阿绥听见白兰德的话,下意识摇了摇头:“不难看。”
他语罢又补充了一句:“你很漂亮。”
但雄虫的手一直规规矩矩,让白兰德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漂亮吗?他闭目屏住呼吸,不敢再嗅阿绥身上传来的信息素味道,心想自己刚才真是昏了头,怎么会让一只雄虫来帮自己上药呢?
阿绥已经帮他涂抹完了后背的伤,顺便对着伤口吹了吹,加速凝胶的干透时间:“前面也要帮你抹吗?”
白兰德静默一瞬,还是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来。”
他从小接受贵族教育长大,在一只雄虫面前袒露身体已经很出格了,更何况让对方帮自己上药,这种行为放在西部大概会被骂成“放荡”。
阿绥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但他还是乖乖把凝胶盒递给了白兰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对方身后低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白兰德原本在给伤口涂抹凝胶,他的动作并没有阿绥那么温柔,利落而又麻木,闻言不由得顿了一瞬:“……如果我生气了你会怎么样?”
他其实想问,这只雄虫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生不生气?
阿绥心想果然,他就知道白兰德今天生气了,他凑到对方面前,耳尖因为无措泛出了一层浅浅的薄红,但语气真挚单纯,让虫生不起来气:“你如果生气了我就哄你开心呀。”
白兰德从来没见过这么单纯的虫,心里莫名软了一瞬,饶有兴趣问道:“你想怎么哄我开心?”
阿绥还真不会哄人:“我给你捏肩捶背行不行?”
以前他太爷爷生气了,他都是跑过去给对方捏肩捶背的,这招相当好使,十次有八次能灵。
真傻。
白兰德没有吭声,脱掉了身上的衬衫扔至一旁,准备去浴室洗澡。他起身时见阿绥湿漉漉的目光就像小动物一样盯着自己,心念一动,没忍住用指尖轻刮了一下对方白净的脸颊。
很轻,轻到阿绥几乎没察觉他的小动作,就像是起身时不小心蹭到的一样。
白兰德去浴室洗澡了,徒留阿绥坐在地上盯着唯一的床发愣,思考着他们今天晚上该怎么睡。
阿绥原本想再铺一张床的,但因为靠近北部,抗寒物资越来越少,就算是大首领也分不到太多的被褥,撑死只能翻出几张额外的毛毯。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兰德原本想在座椅上将就一晚,结果没想到阿绥已经自觉抱着一床毯子睡在椅子上了,把床让给了他:“你睡床,我睡椅子。”
其实睡哪里对白兰德来说都无所谓,他是军雌,野外更恶劣的环境都待过:“你不怕冷吗?”
阿绥练过武,压根不怕冷,只是他喜欢在暖和的地方待着:“你受伤了,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他语罢似乎是怕白兰德不同意,直接把毯子一裹,转身背对着他睡觉了。
对方这样哪里还像个星盗?
白兰德盯着阿绥的背影看了片刻,许久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掀开被子躺回了床上。他闭目摩挲着自己的肩头,无声忍受着脑海中一阵阵袭来的刺痛感,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因为发情期而陷入狂躁状态的精神力。
白兰德依旧没有放弃逃离星盗窝点的念头,区别在于,他在思考着该怎么说服阿绥和自己一起逃走。
而阿绥同样睡意全无,他趴在被窝里,苦恼思考着另外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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