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风依言跟上前面,五号房的囚犯却都异常高冷,瞥了他一眼就不屑收回视线,然后三三两两的懒散下楼。
2号监牢,5号监牢,9号监牢。
这三个房间都是西蒙刚才告诉许岑风可以接触的,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三个房间关押的都是红牌重刑犯,而且他们彼此仿佛都认识,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就连狱警也相当客气。
其余的房间则鱼龙混杂,看起来就像一群小喽啰,没什么威慑力。
食堂设立在一楼大厅,分东南西北四个区,大得一眼望不到头。狱警清点完囚犯数量后就散开队伍,退到了边角值守。
“解散用餐!”
狱警命令一下,刚才还安静的集体食堂瞬间嘈杂起来,如同沸水落入油锅。那些囚犯就如同解了禁言命令一样,骂骂咧咧地找窗口排队打饭,什么难听话都有。
“这群黑皮狗,等我有一天出去早晚要弄死他们!”
“那你恐怕得等到死了。”
“杂嘴那个家伙说今天新送进来了一批囚犯,里面有一只漂亮的雄虫,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应该把虫屎塞到他的嘴巴里,黑石监狱已经两年没有进过雄虫了,帝国怎么舍得把比金子还贵重的雄虫送到这个鬼地方。”
“我们监狱不是有十几只吗?”
“那些家伙的血液纯净度连20都不够,简直是垃圾中的垃圾,你就算被他们x上一百年也不可能怀上虫崽子的!”
黑石监狱有规定,如果囚犯怀上虫崽的话可以获得特赦机会,故而雄虫在里面相当受欢迎。
就在那群囚犯掰着手指头费劲盘算着监狱里还剩几只雄虫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只见不远处的打饭窗口后不知何多了一只陌生雄虫,对方肤色白白净净,五官秀气又漂亮,在一片黑压压的糙汉堆里异常醒目。
他的存在让空气有了片刻寂静。
刚才爆粗口的囚犯见状不由得陷入了呆滞,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指着许岑风不可置信道:“杂……杂嘴说的那只雄虫该不会就是他吧?”
四周还有不少和他一样看傻眼的囚犯,显然不敢相信监狱里会出现这么一只漂亮的雄虫,对方有这种姿色,只要勾搭一个高官使使手段就能出去了,何必待在这里?
就在他们目光饥渴的盯着许岑风的时候,许岑风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他们,试图在一片黑压压的食堂里找到法厄斯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法厄斯如果想在监狱藏身,势必会遮掩容貌,只怕没那么好找。
还是找霍克更方便。
许岑风思及此处,淡淡收回了视线,前面打饭的队伍刚好也轮到了他。他从旁边取了一个餐盘,正准备上前打饭,肩膀上却忽然多了一只手,耳畔响起了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喂,新来的小子,你是真的不懂规矩还是装不懂规矩?!”
许岑风回头一看,却见一只身形强壮的雌虫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正满脸不虞地盯着自己,顺着应了一声:“嗯,我今天刚进来,不太懂规矩。”
那只雌虫指了指队伍后面:“滚到后面去,白色胸牌只能排在最后面捡剩饭。”
监狱也有鄙视链,红色胸牌是不能惹的重刑罪犯,依次往下是黄牌的军役罪犯、绿牌的普通罪犯,白色胸牌则是食物链底层。
这意味着高等级罪犯可以随便插队,低等级罪犯只能在后面捡剩菜。
许岑风闻言看了眼队伍后面,果不其然发现有几名白色胸牌的囚犯站在队伍末尾,年纪一大把了,都是些老弱病残组合。
许岑风也不见生气:“好,你先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自觉排到了队伍后面,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难免让人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其余囚犯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愈发认定许岑风是个软包子。
前方队伍不断有虫在插队,许岑风和那群白色胸牌的囚犯在后面排了许久才终于轮到他们。厨师用大勺在空荡荡的锅里刮了半天,最后只凑够了一勺菜,不耐烦问道:“饭有多的,菜只剩一勺,你们谁要?”
许岑风闻言看了眼排在自己身后一名头发花白的大爷,微微后退一步,侧身让出位置:“您先吧。”
他其实不怎么饿,加上食堂里的大锅饭煮得和糊糊一样,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吃不吃的也不要紧。
那名年老的雌虫闻言说了声谢谢,然后端着托盘颤颤巍巍走上前打饭,和另外一群白色胸牌的老囚犯挤坐在餐桌旁边。
食堂的桌子都是长条形,一张可以坐几十名囚犯,不允许空位,但总有特殊情况。最中间的一张蓝色长桌空空荡荡,只坐了四五只雌虫,他们面前的餐盘除了饭菜,另外还有好几包压缩肉干,这在监狱里已经是难得的美食了。
他们是第三监区势力最大的团伙头子,别的雌虫不敢入侵他们的地盘,四周相当安静,俨然形成了一个真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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